“为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商追软着身子的瘫倒在地上,无力地朝着贺慈伸出手。
贺慈俯视着他,踢开了他的手。
“我没有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早就不可能回来了,”贺慈看着商追,这个见过她最崩溃状态的少年,难得多说了一些话,“我没有的,你们也陪着我吧。”
不远处,秦鲭在靠近。
贺慈笑了一下。
商追再次醒来竟然已经是三个月后。
贺许诺红着眼看商追:“你终于醒了!”
商追的脑子还在混沌的状态。贺许诺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商追听。
秦鲭被杀了。他们的同伴几乎全都死于非命,只剩下商追和另一个玩家。
一开始大家以为背叛他们的人是贺周。
可最后贺周也死了。
贺许诺在濒死的时候都不曾怀疑的贺慈竟然笑出来。
她才是那个刽子手!
贺许诺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她也从来没有被欺骗的这么惨过。无条件信任贺慈的代价居然是献上家人和朋友的性命!
她的师父庄易延带着一众的能人异士要铲除贺慈,结果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庄易延都殒命了,贺慈却残存着一口气逃走了。
商追的心越来越冷。
他虚弱地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贺慈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吗?
商追眸色灰暗,他握紧了拳。
可他却没有想过,为什么贺慈独独留下了他。
后来发生的事情对于商追来说就像是一场想要快点醒来的噩梦。
贺慈那个疯子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竟然不惜虐杀自己,把自己练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蛊。还在疗伤的贺慈藏匿在鱼龙混杂的临江市中,她下手的对象从贺许诺身边的人换成了任何一个她触手可及的猎物。
毫无人性的邪术从贺慈手中散出,无数人绝望地成为贺慈力量的来源。
已经没有理智情感而言的贺慈失去了自己的姓名,成为人人闻声色变的鬼女。
她仿佛是一场无法治愈触之即死的疫病,迅速在临江市传播。
临江市毁于一旦,可无人能寻觅贺慈的踪迹。
看到血流成河场景,商追原本坚定的心摇摇欲坠。他从没见过这般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恐怖场景,那些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贺慈的一己之念不得不痛苦地死去。就连死后都无法摆脱贺慈,成为贺慈手中的工具,去攻击更多的人,把他们拖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秦鲭成为贺慈手中的傀儡,他曾经有多强,如今对着商追他们的威胁就有多大。
贺许诺瞧着恋人无情的脸庞,悲痛欲绝,恨不得把贺慈千刀万剐。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贺许诺亲手杀掉了秦鲭,抱着秦鲭的脑袋哭泣。
商追身心皆已麻木。
“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
贺许诺站起来。
她决心用自己的命去一搏。
黑云压顶,整个临江已然成了贺慈的地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鬼城。正邪两方的地位对调,贺慈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躲躲藏藏的老鼠,她是城市的主宰,是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噩梦,没有生灵不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她的脚下。
而贺许诺一行人在不断的追杀之下,躲到了下水道的世界中。
贺慈并非没有弱点。
贺许诺再失去了一切之后毅然决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终于找到贺慈的死穴。
有一个秦鲭家族中正好有一个古老的阵法可以克制贺慈,将她镇压在地底。要以整个城市十年的起运作为代价,并且阵法中心需要用贺慈血脉相连的人献祭。
世界上,贺慈的亲人只剩下贺许诺了。
如果要启动这个阵法就意味着贺许诺必须去死。
贺许诺只是颤抖了一下,之后挺着笔直的背部,毫不畏惧。
“我愿意。”
决不能让贺慈继续在临江市兴风作浪,哪怕,这要付出她的姓名。
“商追,等我站到阵法中心,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法器插到她的身上,不能再让她害人了。”贺许诺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没有流出。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明白了,哭是最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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