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对丑人来说, 细看是一种残忍。那么对宋佳凝而言,贺慈的作业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越细看, 越觉得贺慈作业写的像狗屎。对贺慈残忍,对宋佳凝更残忍。
写成这样,比没写好到哪里去!
都是没质量的作业,还不如放她去玩呢!起码至少能有一个人开心。
不生气不生气。宋佳凝告诉自己。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一挪一挪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叩叩叩。
“贺慈, 你尿了五分钟了。”宋佳凝黑着脸。
坐在马桶上的贺慈慌得咬指甲。
宋佳凝听见贺慈扯着嗓子喊:“我肚子不舒服,拉肚子。”
她还装模作样地哼哼呜呜。
宋佳凝并不差穿,笑的温柔极了:“好啊, 阿姨等你出来。”
她还能一直躲在厕所不出来吗?
贺慈在厕所里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以为宋佳凝回到床上了,终于轻轻开门。
一颗小脑袋探出来,正好撞在宋佳凝的胸上。
宋佳凝微笑:“拉好了?”
原本想逃的贺慈立刻缩成一个小鹌鹑。
“好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宋佳凝:“那就过来背单词。”
贺慈有气无力:“哦。”
病房里不断传来宋佳凝纠正贺慈错误的声音。她不仅要贺慈背单词,就连单词后面的每个中文意思,甚至是词性都要背。
贺慈如丧考妣。
考完单词之后,贺慈的苦难并没有结束。
贺慈本来都以为宋佳凝忘记数学作业和语文作业这一茬了,没想到根本没有侥幸逃过的机会。
宋佳凝把作业平摊在小仙女床上,一题题教贺慈怎么写。
这个过程痛苦的不是贺慈一个人。
贺慈的基础奇差无比,经常讲一道题就要给她补充整个缺漏的知识点。给她讲题目相当于重新上一变课。
感谢宋佳凝在现实中被亲戚绑架给熊孩子当过家教,面对贺慈的这种情况尚且还能够忍受。
起码贺慈不会告家长,也不会对她出言不逊。
等作业写完,贺慈都快睡着了,眉头紧皱,脑袋不断向下点。
宋佳凝觉得耗尽了全身的精力,脑袋一片空白。
她推一推贺慈:“起来,给裴宜彬打电话叫她接你回去。”
贺慈两眼一闭,磕在宋佳凝的被子上,嘴里模模糊糊地念叨:“你打……我困……”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咕噜咕噜说了什么宋佳凝根本听不懂。
宋佳凝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电话给裴宜彬。
打完电话,她摸摸贺慈柔顺的头发。
发丝遮盖着贺慈半张脸,有几根停在鼻子前,跟着贺慈的呼吸一跳一跳。
贺慈明显觉得痒,可太累了,连动一动手抚开都懒,用一张皱成苦瓜一样的脸来表达头发的愤恨。
宋佳凝替她撩开杂发,挂在耳朵后边。
掀开头发,贺慈的耳朵后面出现了一只小虫子绕着一根红线。
宋佳凝抬手要捏掉,虫子却反咬她一口。
咬在指尖,还没指甲盖大的虫子却让宋佳凝惨叫一声。那种痛楚简直比钻心还难受。
宋佳凝几乎在瞬间就打开天眼。
这哪里是虫子?是一个脸上长了三张嘴的恐怖恶鬼!
它正趴在贺慈的脑袋上,双手撑着贺慈的肩膀,一脸敌视。
贺慈被宋佳凝叫声吓醒,揉了揉眼睛:“宋阿姨,怎么了?”
宋佳凝指尖流血不止,见到那只恶鬼,汗毛竖起。
“贺慈,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贺慈:“啊?”她仔细想了想,最后摸着口袋,渐渐的脸色变了。
“我的小虫子昨天一直缠着我,我就把他放带在身上,怎么没了?”贺慈担心她的小虫子。
宋佳凝觉得贺慈和他们的理解一定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