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何灵珊已经把上流社会的矜持优雅学得非常到位,沈延北没多久便对她腻味了,而她向来聪明伶俐,早就寻了新猎物,并且是一个出手更加慷慨的男人,沈延北的堂弟沈亦杰,一个纯粹的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何灵珊有不少小聪明,她是从最卑微的家庭一步步摸爬滚打走到这一步的,这并不是只要漂亮就能做到的。
罗歆无心与她再有交集,无论怎么说,她好歹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帮过自己。
“以熠。”何灵珊居然叫住了她。
罗歆饶有兴味地转身对上她妆容精致的脸,扬了扬眉示意她说下去。
何灵珊没有心理准备,被她与之前迥然相异的气质震慑住,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我能跟你谈谈么?”
罗歆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跟着她到了人流比较少的角落:“找我什么事?”
“我跟沈延北分手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何灵珊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弱不禁风的姿态,“当时……我被人骗了,巨额的负债已经让我崩溃,我的男朋友又趁机卷走了我所有的钱,如果我不听沈延北的指示,我就完了,我不是故意骗了你的,我有我的难处。”
“嗯。”罗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何灵珊咬了咬唇,继续说:“他跟我说过,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了。”罗歆挑着眉继续点头,“所以呢?”
“以熠,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何灵珊十分诚恳地看着她。
罗歆笑了,云淡风轻地转身:“不能。就这么散了吧,我也没怪罪你。”
“我可以补偿你。”何灵珊连忙追上去,语速有些急切:“以熠,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啊。”
罗歆敛目沉吟,若她现在依旧只是一文不名的罗以熠,恐怕她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吧。何灵珊太过贪心,她根本不满足于现在的一切。
“你想怎么补偿我呢?”罗歆唇边的笑意略带戏谑。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何灵珊仿佛看到了希望,回答得非常恳切。
罗歆略带轻蔑地扫过她的脸,然后拉住她的手臂,推开走廊边紧闭的几扇门中的一扇,里面空间狭窄逼仄,昏暗的灯光下八男两女交叠缠绕,罗歆面不改色地将何灵珊推进去:“她要跟你们一起玩玩。”
何灵珊还来不及尖叫,就被几个人拉过去撕光了光鲜亮丽的衣服。
罗歆也没逃开,兀自悠哉游哉地端着酒杯,就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欣赏着。
其实罗歆回想起来那次真的无所谓,就算当时真的被轮了,伺候她的还都是顶级帅哥,她就当免费嫖了极品的鸭,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恨的是背叛,恨到骨子里。
何灵珊挣扎中咬伤了其中一个人,才从混乱的局面中连滚带爬地挤出来,满身伤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她抬臂就要往罗歆脸上招呼,罗歆毫不费力地将她擒住,仿佛在端详什么有趣的东西:“好玩么?你现在还觉得……能补偿我?还……想做朋友?”
门突然被踢开,一张年轻而张扬的脸出现在门外,容貌与沈延北有几分相似,五官却粗糙了很多,神态间更少了几分精明世故。
何灵珊崩溃了一般要哭出来,跑去躲在沈亦杰的怀里。
沈亦杰看到何灵珊狼狈的模样顿时怒火冲天,掏出枪来就对着屋内的几个人开了火,惊叫声混合着四溅的血液,将原本就不堪的场面火上浇油。
罗歆虽然听说过沈亦杰仗着家世喜欢惹是生非,却没想到能冲动到这种程度,吃惊的档口,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这年头,婊子都成精了。”沈亦杰用枪口轻浮地挑起罗歆的下巴,“今儿爷就让你敞开腿大家一起玩玩,看那姓阮的敢把我怎么样!”
何灵珊十分痛快地重新穿着衣服,看好戏的表情几乎都懒得遮掩。
罗歆面不改色地挡住他企图探到下面去的手,目光都没在他脸上停留足一秒:“本来小事一桩,你一定要闹大么?小男孩。”
沈亦杰从小到大从未被女人这样轻视过,一时血液上涌,手指瞬间扣动了扳机。
何灵珊吓了一跳,捂住唇才没有惊叫出来,但场面居然一片安静。
“刚刚你乱开最后一发的时候,已经没子弹了。”罗歆琥珀色的瞳仁里依旧波澜不惊,从呆若木鸡的男人手中拿过指着自己的枪,像玩具一般熟练地把玩,笑着说,“这种枪,我五岁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玩。”
走到门口想就此离开的时候,罗歆却再也笑不出来。
外面已经被清了场,全都是沈亦杰的人。
这二世祖似乎还真的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打算跟她撕破脸?罗歆回头重新审视被羞辱的面带凶色的男人,好像还真是进了何灵珊的套了。
何灵珊在一边穿好了衣服,软在沈亦杰怀里,娇滴滴地说:“别做的太过火……”
罗歆暗自发笑,沈亦杰傻,何灵珊可不傻,今天整她一回是爽了,以后呢?沈亦杰若有一天不行了,她何灵珊不还是得自谋生路?
“不行,她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沈亦杰大概刚过二十,说起话来像足了青春期性情冲动的小青年,并且根本没有掂量过自己到底几两重。
话音刚落,被他封锁起来的门突然打开了,三个男人进来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一整屋的人,然后走到罗歆跟前。
“罗小姐,阮先生说太晚了,让您早些回去。”为首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
罗歆扫了一眼被挡在一旁的一男一女,耸了耸肩跟着他们出了门。
罗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偌大的别墅没有开灯,但她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姿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又是在喝酒。水晶杯在黑暗中反射着仅有的一点光亮,说不出的空洞寂寞。
“你在等我吗?”罗歆顿了顿脚步,终究还是没忍心直接上楼,她刚刚其实有些怕,但下意识地觉得有他在,一切都不会有事。
阮司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没有,心情不好,你早些睡吧。”
“嗯。”罗歆应了声便迈开步子,并没有再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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