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静……”年未已咽了口口水,想用手拨开陈路遥的枪口,但实际上他只是象征性地挡了挡,担心剧烈挣扎的话陈路遥真会开枪。他完全不了解陈路遥,但也能从气质上判断出陈路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看陈路遥刚才卸弹夹的动作,就知道他可不是年未已这种连枪都没碰过的菜鸟,如果他摁下扳机,一定已经对准了年未已的要害。
陈路遥捉住年未已手腕拧向身后,迅速把他按倒在地,将年未已钳制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对他说:“我很冷静。如果经历了第一场死亡游戏之后我没有疯,那我现在也没有疯。”
年未已鼻子里似乎能闻见枪油味,头皮发炸,腰部以下软得像是不存在。但他嘴巴倒是很争气,不屈不挠地问陈路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救晋侯吧?”
“对。但我也不是为了找你。”陈路遥直言道:“我在等你的队友,魏子虚。”
陈路遥一面说,一面用手枪缓缓抵上自己额头:“鉴于你是被卷进来的,我让你一枪。如果我运气真的这么背,说明我那些关于正义与处罚的困惑都是愚蠢的,剩下的子弹在你脚下,你踏过我这具愚蠢的尸体去找电梯吧。”
“等等!为什么在等魏导?你们聊过?都聊了些什么?”
哒。
弹夹转了一格,是空枪。
陈路遥眉头一松,年未已发现他额头上闪着水渍,原来他也在紧张。只不过他的紧张与他的行动不匹配,让年未已觉得他是凭借一种冲动的执着在行事。“魏子虚…啊,聊过几次,那小子还年轻,却有比年龄沉得多的心事。第一天,第一天他的表现实在让人吃惊,哪有人不顾自己受伤也想赢呢——那时候根本没人知道输了就会死啊!我实在无法忽视,他对死亡游戏的热情不合常理,最可疑的是他在努力掩饰他的热情。同为一组的你倒是也很有热情,但你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有热情。”
年未已没注意到这句溢美之词,只看到调转枪口的陈路遥眼中一片浑浊。他在说什么热情,明明对死亡游戏有无端热情的人就在年未已眼前。
“我发现魏子虚去了大厦外面,才在门口等他。我想如果跟他来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应该就会知道他在隐瞒什么,那或许跟我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有关。”
“你觉得魏子虚会跟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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