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低沉平稳地运行着,忽然微微一晃。
这是每次都会发生的事,连乔已经习惯了。但忍冬似乎怎么都无法习惯,因为每次电梯震动之后,他都会惊魂未定地大喘气。
这次也一样。
连乔望向忍冬,正对上他有些恍惚的眼神。连乔正要安抚他,却见忍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连乔便停下来,等他说。
然而等了许久,忍冬只是嘴唇翕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眼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然而千言万语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始终无法原谅钟秀吗?”
连乔正在懵逼,就见忍冬突然开始缩水。一眨眼的工夫,缩成了个婴儿。
连乔:“???”
小忍冬赤身裸体地躺在衣服堆里,哭得像个紫薯精。连乔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回过神来,说服自己这块干巴巴的紫薯是他的宝贝忍冬。
他弯腰把紫薯精抱起来,心尖莫名一颤。
好轻。
忍冬出生时原来这么瘦小吗?
他记得母亲说过,正常婴儿出生时的体重应该在6斤到8斤。连乔掂掂分量,感觉忍冬连五斤都不到。难道他是个早产儿?
颊上忽然一冰,打断了连乔的遐思。他诧异地伸手去摸,在脸上摸到冰凉水珠。
……雪水?
连乔抬起头,这才发觉电梯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外面的风雪吹进来,落到他脸上化作了雪水。
大概是婴儿的啼哭掩盖了电梯开门声,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开门。
忍冬虽然体重轻,但哭起来声音还是很嘹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