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护士也是大惊,毕竟床栏是小护士亲手放下来的,要是出了病人摔到地上这种重大事故,责任全都在护士头上。
一众护士大呼小叫着跑过来,七手八脚要把连乔弄回到床上。
连乔拼命挣扎:“别管我,让我到他边上去,求求你们……我一定要去的……让我离他近一点……”
护士长怒道:“你已经在他隔壁了,你还想怎么样!”
随即指挥护士们把他手脚都绑起来,把他固定在床上。
连乔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办?忍冬会不会已经进电梯了?就在他们一起做手术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晕倒?他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会儿?
他应该坚持到忍冬下手术台!手术期间是忍冬最危险的时候!而他竟然不在忍冬身边!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晕过去啊?
连乔急得要命,满脑子都是自责悔恨。他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哀求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们放开我好不好,让我到他边上去,让我……”
“怎么回事?”围着病床的人群忽然分开,乔主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连乔一见他妈就像见了救星,几乎带着哭腔喊道:“妈!你让他们放开我!你让我离他近一点好不好!我不在他身边他会出事的!妈我求求你……”
连乔他妈扭头看了眼隔壁的监护,对连乔道:“他没事。倒是你,再乱动伤口就裂了,还得重新缝针。”
“不是的,不是的……”连乔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没事,我好着呢,妈你让我……”
连乔他妈不理他,吩咐护士道:“量个体温。”
“哦哦哦。”小护士急忙拿来耳温枪,往连乔耳朵里“滴”了一声,惊道,“39度8!”
虽然连乔发烧了,周遭的医护人员却都露出了“哦,难怪”的表情。连乔他妈也是松了口气:“哦,原来是发烧了,难怪说胡话。我还以为摔坏脑子了呢。我就说嘛,头颅核磁做下来没毛病啊……”
于是,不顾连乔的苦苦哀求,连乔他妈铁面无私地给他上了抗生素和退烧针,又出于母爱给他续了麻醉药镇静剂,让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安稳地度过了术后的第一天。
连乔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烧已经退了。他被大剂量镇静剂麻得脑仁儿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此时身边没有人,两旁又拉着高高的床板,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张嘴叫唤:“有人吗……来人……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