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忍冬喘息着直起身子,低头抚摸衣服上的褶皱。他刚才攥得太用力,心口处的衬衫已经皱成一团,此时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平。
连乔焦虑地等着他的回答。许久,等来的却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已经没事了。”
这种敷衍的回答当然无法让连乔满意。连乔眉头一皱,正要追问,徐忍冬却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面前,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连乔愣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积极主动的徐忍冬。
忍冬从来都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如同坐在蔷薇花丛间手捧圣经的神父,仿佛红尘情事都与他无关。
然而此时,清冷禁欲的徐忍冬非但主动吻他,甚至在那缠绵一吻结束后,食髓知味似的,把头埋在连乔颈间,贪恋地嗅吸他身上的味道。
连乔哭笑不得,爱怜地抚着他的发丝,柔声问:“你到底怎么啦?”
徐忍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地说:“对不起。”
连乔也不追问,就这么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缺爱的小猫。过了许久,徐忍冬终于开口道:“我刚才差点死了。濒死之际,才知道有多爱你。”
后面那句固然深情,但连乔的注意力全在前面那句上。他惊得手一抖,险些把徐忍冬的头发薅下来。
如果他知道徐忍冬不是“刚才差点死了”而是“刚刚死过一次”,恐怕此时徐忍冬已经斑秃了。
“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连乔不知道真相,自然以为徐忍冬说的是刚才发作的那阵心绞痛,“或者你们家里其他……呃……”他本想问徐忍冬家里其他人有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突然又想起徐忍冬唯一的亲人刚刚过世,只好突兀地截住话头。
徐忍冬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以前有过一次。”
“那等出去以后上医院查查。”连乔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又泛起担忧,“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徐忍冬笑笑,没再说话,便弯腰和连乔一起收拾地上的东西。
刚才连乔慌乱之下把背包里所有东西都抖落出来,此时杂物散落一地。有瑞士军刀、登山绳、手电筒之类的工具,也有矿泉水、压缩饼干、巧克力之类的食物。当中夹杂着几个药瓶,除了安眠药以外,其他的药品徐忍冬全都不认识。
——连乔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他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医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