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拜一下,都感到肩上那股无形的压力在减轻。等到他把三支檀香插进香炉,祠堂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明明光线没有变化,但徐忍冬却感觉心头一下子敞亮了起来。就连空气都开始重新流动。裹着雨水的狂风从门外吹进来,凉凉的,却意外地给徐忍冬一种安全感。
看来这进香是进对了。
徐忍冬舒了一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牌位上来。
没了那股无形压力的压制,他调整牌位的节奏也加快了许多。没过多久,所有牌位都回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当徐忍冬踮起脚,把最后一个祖宗牌位放到香案最顶层时,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失望的叹息。紧接着是“咔哒”一声响,好像是触发了某种木头机关。
徐忍冬还没反应过来,一样东西砸到了他脑袋上。
“嘻嘻……”
徐忍冬捂着脑袋,无奈地朝天花板蹬了一眼。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头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个银质的……椭圆环?
徐忍冬实在是很难描述这东西是什么。它大致是个扁长椭圆形,一头微微翘起,另一头则收绞成了三角形。三角形后面还有一小段柄,大概是为了方便持握。
可是,握着这东西,要干什么用呢?
徐忍冬正在细细端详,忽地脚腕一凉。他悚然大惊,下意识地抬脚猛踢,想把那东西甩出去。然而那东西却缠在他脚腕上,怎么都甩脱不掉。
徐忍冬毫不犹豫地掏出撬棍,正要挥去,却忽然看清,缠在他脚腕上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
那蛇莹白如玉,若非嘶嘶吐着红信,一定会被人当成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
小白蛇凉凉地缠着他的脚腕,却并未再往上爬。甚至在徐忍冬错愕地望着它的时候,缓缓地松开身子,从他脚背上滑下去了。
这蛇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
小蛇在地上缓缓爬行着,忽然回过头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徐忍冬。徐忍冬觉得这蛇不像要伤害他的意思,忽然心念一动:难道它想让我跟着它?
于是徐忍冬便跟着它走。小蛇时不时停下,回过头来确认徐忍冬有没有跟上。没过多久,徐忍冬便来到了石见穿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