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个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脖子。
不好!
心中警铃大作,徐忍冬本能地想推开捂住他嘴的那只手。他发现那只手很小,像是女人的手,但此时却死死地摁紧了他的口鼻,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那个冰凉的东西,狠狠地划开了他的脖子!
恐惧像一块忽然贴上后背的冰,激得他一个哆嗦,全身都僵硬了。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痛。他只是听到了微弱的风声。呼,呼。像是把海螺贴在耳边时听到的,大海的声音。
“呃、呃……”他想呼救,却只能发出如同风声的轻响。
某种温热的液体溅到下巴上,胸口上,弄湿了他的衣服和裤子。那风声越来越大,他开始感到痛。脖子上尖锐的痛,伤口好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一点一点地被撕得更大了。他本能地捂住脖子,摸到了那个不断喷涌的血洞。伤口又长又深,几乎要把他割得身首分离。
绝望像一只大手,用力揉捏着他的柔软脆弱的心脏。他试图堵住喉咙上的口子,却无意间摸到了断离的气管。那是一种柔韧的硬,在那温热液体的濡润之下,气管从他的指间滑开了。
他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气管(注2)。
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像是有谁打开了电灯开关。徐忍冬发现他身处在一个从未见过的房间,这房间空荡荡的,中间突兀地伫立着一个银灰色的电梯。
电梯……原来电梯在这里……但这里是哪里?
电梯边上站着个男人。男人看到他的模样,大惊失色地朝他跑来。眼睛注视着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那个人。
“你……”他只说了这一个字,立刻像顾忌着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同时朝旁边瞟了一眼。
徐忍冬的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了男人的脸。
汪远。
那么割开我脖子的人是……
身后那人仍然死死地摁着徐忍冬。徐忍冬艰难地扭过头,发现汪远注视的方向是一面墙壁。墙壁上什么都没有,但墙后却隐隐传来连乔颤抖的声音。
“忍冬哥?你在哪儿?忍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