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子你也看见了,小的没本事,不仅没能把消息递进宫里,还差点饿死在这京城街头。”
他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脸上泛着羞愧之色。
这京城表面看起来和和美美,一切井然有序。可哪是他们想的那么容易的,大理寺,衙门,皆只管这京城里发生的案件。
他也曾试图直接冲进那户部,礼部尚书的家里去,可连门也进不着,便被那小厮赶了出来,更别说见人了。
直接去宫里,那更是可笑。
他一路投报无门,带的银钱又花了个精光,他一个人的生死倒是无所谓,可潭州还有那么多百姓等着他带着消息回去。
他带着乡亲们的期望撑着一口气,在街上摆了那个小破摊,试图支撑他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活到能找到人帮助他们的那一天。
昨夜除夕,也是他预想的摆摊的最后一天。
若是事情再无进展,后续他也想好了,便揣着一封血书,去那宫门口自刎。
大年初一若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必然引得许多人围观,到那时这事便再也瞒不住。说不定还能传到皇上耳朵里。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让皇上知道,他便成功了。
可昨夜,他便被眼前人救下。
大年初一,他不嫌自己穷酸晦气,给他的府里添上不好的兆头,还请来大夫给自己看病,现在又耐心地听着自己说了这么多。
“公子您一看便是心地善良有福气之人,昨夜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若是您不嫌弃,任维愿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此生功德。”
“若是...”
他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程砚见状,温声道:“有什么话大胆说便是。”
任维又是一个起身,利落地掀开被子,不顾程砚的阻拦执拗地跪在地上。
“我见公子谈吐气度非凡,想必身份不低。任维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有无法子将潭州情况上报给宫里,若宫里太难,三省六部皆可!只要能找到有人管这事就行!”
“任维对这京城情况实在是一无所知,被那些人推三阻四,在这里呆再多的时间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其实此话也不必他说,早在听他讲了事情的起末,程砚心中便早已有了打算。
“这是自然,先生所说若全都属实,那便不是小事。程某人在其位谋其事,虽不能说有多大建树,也必将如实相告,让潭州百姓得到相应的安抚照顾。”
听他说完,任维又是重重磕了几个头,心里一块儿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其实程砚心里也挺没底儿的。天上下冰坨子,此事他从未听过,别说贸然进宫禀告皇上会不会信,就连他自己都揣着几分糊涂。
可有些事他没听过不代表不会出现,让他袖手旁观更是做不到,他不敢拿潭州整个百姓去赌。
程砚走出了任维的房门,心里却还在考量着。
这些事,有一个人说不定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