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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又将披风在许溪云小腿处裹了裹,又用系带打了个结,确保四面不会透风,这才弯腰,将许溪云打横抱起。
蓦地腾空,许溪云没忍住轻叫出声,双手也下意识地揪紧了程砚的领口,攥得牢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会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其实不必如此”她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试图挣扎着从那人怀里下来。
“湿了也没事,回去换了就好了。”
可换来的却是那人在她腰间的手臂又一收紧,她的脸被迫紧贴着他的胸口,只听他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安静呆着别动。”
说话时,她甚至能感觉到程砚胸腔的微微震动,带着擂鼓般的心跳。
她索性也不再挣扎,将头深深埋起来,还不忘抱紧了自己怀中的棉靴。
此处离程砚的宅子不远,可毕竟是多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许溪云只感觉程砚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走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汗。
好在今日并没有人提前得知程砚要来的消息,整个宅子都仿佛在黑夜里沉睡着,也没人见到他们这幅模样。
进了房间,程砚将许溪云放在塌上,又转身去唤了侍女来添热水,这才微微顺过来气,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屋内灯光亮着,方才在外面看不清,此时才发现许溪云的脸颊泛着红,也不知是不是热的。
在黑暗里,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眼前明亮起来,感官无限放大,再想起刚刚的举措,显然是亲密得有些不合适了。
程砚脸一烫,连忙移开眼神,不自然地交代着:
“快把湿的鞋袜脱了,等下用热水多浸着,女孩子的足底最易着凉,若是落了病根可不好了。”
许溪云本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这话听得只想笑,这病根哪是这么容易就落下的,要知道自己在现代时,冬天连秋裤都不穿呢!
面前的程砚一本正经的训诫着,倒是和他平时的形象不符,不过她竟还觉得有些莫名可爱。
程砚见她脸上漾起的促狭笑意,只觉更囧了,慌乱间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合适。适逢此时丫鬟来送热水,随意讨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他的背影可称得上的落荒而逃,看得丫鬟也纳闷,她虽与王爷见得不多,可也从不曾见他如此失态。
再看许溪云,已经扑倒在床铺上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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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边雪水一滴一滴落了个干净,日子也就这样无声捱到了过年前夕。
依照往年惯例,除夕夜,皇帝自然是要在宫中设宴招待众官员及其家眷。
可许溪云万万没想到,今年竟还会有她的一份。
接到圣旨邀请时,她正在厨房陪着姐姐准备着年夜饭的小炸物。
她咽下最后一口酥脆香浓的藕盒,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
许暮亭见她还巴巴地望着翻滚着的油锅,不免觉得好笑。轻点了点许溪云的额头,笑骂道:“怎地这般没出息?都要去宫里了,还放不下这一口便宜玩意儿。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
油锅里泛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许暮亭拿起铁铲在锅中搅动着,眼见着圆圆的藕盒逐渐变成金灿灿的黄色,让人胃口大开。
旁人只道能去宫里参加年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求也求不来。
可这也是她们姐妹俩来京城过的第一个春节,让许溪云一个人去宫里,她还真放心不下留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
“姐姐,不如我去求皇上,让你也一同进宫去吧!”
这春节本就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更何况这还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年,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去那冷冰冰的宫里,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觥筹交错。
许暮亭闻言睨了她一眼,“这宫里你以为是谁想去便能去的?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节外生枝,老老实实吃完你的山珍海味,便赶紧回家来!”
末了,她又轻轻补上一句:“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陪我吃饭。”
京城刚经历完一场大灾,城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各家各户也是铆足了劲要好好过过这个年,冲一冲霉气。
今年的宫宴颇费了些心思,自下午起,精致的马车便络绎不绝地往宫中去。
许暮亭见状也加了钱,租了辆比平时看起来更为高级贵气的马车来送许溪云入宫。
钱要花在刀刃上,妹妹头一次参加这种大场面,可不能让别人看轻了。
许溪云带着满头的首饰,晃晃悠悠地脖子都止不住的酸痛起来,不停地试图用手扶着。
“姐姐,真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许溪云求助似的看向许暮亭,眼里闪着清澈的光芒。
“当然有必要了!你这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露面,虽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也不是攀比炫耀什么,但该有的也一定要有!不然别人可是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
“况且皇上这么器重你,咱们用点心,也是对人家的尊重。总不能丢了人不是?”
许溪云的头饰坠得她频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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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趁着许暮亭不注意之际,从插满了发饰的头上悄悄的拔下来两个,再若无其事地塞回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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