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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溪云想起原来听别人介绍过的,鹅管若是被人触碰过,便会沾上皮肤上的油脂,无法继续生长。
所以,这个洞,在她之前,一定有其他人进来过。
程砚虽没听过这种说法,却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他点了点头,开始思考。
两人沉默地走完剩下的路,程砚将她送到住处门口,问要不要喊醒她姐姐,许溪云摇摇头,表示拒绝。
程砚点点头,知道她这也是怕许暮亭担心。
现在正值深夜,若是被人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许溪云还这般狼狈,那定然是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告了别,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却被许溪云叫住。
许溪云犹豫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小布条来。
她递给程砚,缓缓开口:“这是我刚刚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听他说那话,你们似是有可能认识。”
“这东西左右放我这也是无用,不如将它交给你。”
程砚弯了唇角,在月光的浸润下,整个人显得更加温和。
哪怕没有这个布条,他也知道刚那人是谁派来的。
可她怎地这么相信自己?
不久前不是还在怨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
他眼中含着笑意,看得许溪云心里有些发虚,她低下头,错开他的目光。
“我可不是在帮你,只是这东西我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让它去祸害你。”
她快速地把话说完,强硬地将布条塞到程砚手中,转身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走了,留给程砚一个倔强的背影。
那布条方才紧贴她的身体,此时还带着她的余温,程砚拿在手里有些微微泛红了脸颊。
结盟
许溪云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好,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索性不睡了,靠在墙上脑海里一遍一遍过着今晚发生的事。
今晚真的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就会死在这里。
死在几千年前,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现在想起那刀刃在她颈侧的冰冷触感,她还不禁打了个冷战。
直到此时,她还有些后怕,不敢想象如果程砚没有及时赶到,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话又说回来,这拼图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给她一个地动图片,范围未免太大了些,任她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她抱着双腿,坐在窗边,任微弱的曦光透过窗格将她笼罩。
外面的嘈杂声愈来愈大,大家此时已经陆陆续续起床了,姐姐一早就出门还没回来。
许溪云透过窗格,远远看见程砚带着淮序往这边走来。
程砚今日换了套装扮,一身鸦青色素面直缀,不带任何装饰,一旁的淮序背着个大大的药箱,跟在他身后。
许溪云起身艰难的挪到门口,拄着门框,看向两人。
自淮序上次见到她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那日,他跟公子禀报以后,公子只是沉默,什么也没说。
就在他以为两人可能就此别过的时候,公子昨晚回去却把他拎起来,让他带上药箱给许小姐治伤。
淮序自然不敢猜自家主子的心意,但他的确也蛮喜欢许家姐妹的。
淮序咧开嘴,嘿嘿一笑,憨厚道:“许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程砚见许溪云眼底一片青色,柔声问道:“昨晚没睡好?”
许溪云抬头看向他,他却是精神饱满的模样,朝气十足。
她将两人引进破庙,在一角坐下,顺从地在淮序的指挥下调整好坐姿。
这几日她们就是都睡在这里?
程砚四周观察了一番,昨夜太晚,他也不方便进来,不想里面竟如此简陋。
破庙虽宽敞,但容纳了很多人,里面三三两两挤做一团,男男女女都有,好一点的便睡在蒲团上,大多数人则是用稻草潦潦草草编个席子,也能睡。
程砚皱起了眉,视线瞥见许溪云竟直接就要脱了鞋袜,心头一跳,连忙脱下外袍,挡在半空中,将许溪云笼了个严严实实。
淮序讶异地抬头,自己跟了自家公子这么多年,竟不知他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许溪云也笑了,她虽说不在意这些东西,可这人的行为着实有些笨拙的贴心。
淮序认真检查完,又给她腰间伤处敷上药,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些时日要少行走,多休息。
许暮亭踏进庙门,她早上出门刚回来,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她自然是不知,许溪云回来正是她熟睡之际,许溪云又特意放轻了动作,谁也没惊动。
此时她看到许溪云略苍白的脸色,显得有气无力的,淮序又抱着药箱蹲在一旁,心顿时提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说着便用头抵着许溪云的额头,去量她的体温。
许溪云一时失笑,声音软软的,去解释。
“我只是今早起来急了,崴了一
', ' ')('下,刚巧又碰上程公子和淮序,他们这才顺便帮我看看。”
“是吧,程公子。”
她抬头向程砚求助,眼神里明晃晃的哀求,让他一定要帮她瞒住,不然许暮亭不知道又要怎样念叨她。
程砚接收到信号,一本正经地跟着她胡说八道,“是的,我们正巧遇到。淮序已经看过伤势,不无大碍。”
“正巧”两个字,被他反复在舌尖磋磨,特意压重了声调,带着只有许溪云一个人听得懂的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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