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梁喻和郑诚坐在派出所外的台阶上,早已经吃完了烧鸡,剩一张泛着油光的牛皮纸对折了齐整整放在一边。
郑诚沉默了半晌突然发问,像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你今天回去…会被打吗?”
梁喻笑着摇头:“不会,王贵不在家,我和陈平一起来的,村民看到了就说来帮忙进货。”
“陈平?那个大学生?”
“他已经毕业啦,好像…在考研究生呢!”
“哦……”又过了半晌郑诚才继续道,“那他对你挺好。”
梁喻想了一会说:“他是个好人。”
郑诚看着梁喻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梁喻眸子清亮,里面只有天上一轮温柔的月亮,花草人虫从他眼中经过,但不会留下影子。
他不自觉离梁喻越来越近,似乎想看得清楚点。梁喻两只手放在身后的台阶上,有点意外,但没躲。
这时一道沙哑疲惫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小喻……”
梁喻猛一转头,陈平脸色极难看地站在房檐的阴影里。他顿时跳下台阶,开心地跑过去,剩郑诚错愕地半跪在台阶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梁喻拽着陈平一只衣袖,笑着:“阿平,你回来了!”
陈平低头看着梁喻,心里好多话但已经不想说,眼里好多泪但是流不出来,只是缓缓地、疲惫地将梁喻拥进怀里,半晌才低声说:“平安就好。”
郑诚从背后站起身,慢慢走过来,脸沉着,但看不出情绪。
陈平知道那是镇上派出所的郑警官。他这时才注意到梁喻脖子上很明显不属于他的围巾,想起来刚才两人的姿势。
月光很亮,街上寥寥无人。梁喻跟着陈平回去,他们在巷口分路。走了两步,梁喻又回身叫住郑诚,甜甜笑着:“郑警官,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郑诚点点头,陈平背着光没在阴影里。
回去的山路伸手不见五指,梁喻趴在陈平的背上,替他打着手电筒照亮,有点昏昏欲睡。
陈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把梁喻往上背一点。
他絮絮叨叨地问:“小喻,回去你想做什么?”
梁喻:“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呢?”
陈平:“村里学校缺个老师代课,村长来叫我帮忙顶一下,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你想去吗?”
梁喻迷迷糊糊地,但觉得挺有意思:“我能教好吗?”
陈平又把他往上背一点:“你能,你忘了,你也是大学生。”
“嗯……”梁喻睡着了。
第二天王贵回来了,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弄了一回梁喻。
梁喻把脸埋在被褥里不吭声默默承受,好像这些时日的放松都是一场梦,又回到了他最绝望的那些日子里。
梁喻把忘记还给郑诚的围巾藏在枕头底下,悄悄伸手进去抓住围巾一角。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他闭着眼睛嘴唇悄悄翘起弧度,努力忽略背后狗一样耸动的王贵。王贵很满意梁喻的顺从。
很快完事,王贵抽出来把精液淋在梁喻脸上,嘴里痛快地哼哼。
梁喻坐起来抹抹脸,乖巧地同王贵商量:“我想去村里学校帮忙代课,你觉得可以吗?”
王贵很满意他这副样子,光着身子大大咧咧地靠在炕上嗑瓜子:“去吧!叫他们都知道,生不出娃咋了,我王贵的媳妇儿是大学生!”
第二天梁喻就上学校里去了。学校就一个校长两个老师,要管教小学初中高中,有什么教什么。小学就是管帮着带孩子,初中能正经学点东西,高中还呆在村里学校的一般也不想费劲考大学了,跟着瞎学学,下课了就回家去帮着下地。
梁喻被安排去负责高中,一共就一个班,十来个半大孩子,都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
梁喻站在简陋的讲台上,突然紧张起来。一个男的,但留着长发天天被人肏屁股,他无地自容,害怕学生在背后这样看待他。
只见第二排靠窗的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很高但瘦,吞吞吐吐地喊:“老…老师好”。
其他同学见他站起来了,也纷纷站起来参差不齐地喊“老师好”,眼神里没有什么异样。
梁喻懵着点点头:“同学们好,我姓梁,今天开始代课……”
说着说着他眼神总忍不住往刚才带头的男生那边瞟,结果那个男生也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第一天上课,我想认识一下大家,可以请大家挨个做个自我介绍吗?”
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女生站起来:“梁老师好,我叫殷丽丽。”
“谢谢,请坐。”
“梁老师好,我叫张伟强。”
“梁老师好,我叫……”
一直到那个靠窗的男生,他站起来好像气鼓鼓的:“梁老师好,我叫方骥。”
梁喻感觉自己就是悬崖上独一根苗,雷不劈你劈谁。
——
', ' ')('“方骥,18岁了。”
——“你这里为什么和我不同?为什么颜色大小都不一样?”
梁喻感觉方骥的一根食指还戳在自己乳头上似的,脸腾一下红了,直想往讲台底下钻。
他还记得那时候神魂颠倒的自己骑在方骥的身上,抓住他年轻的鸡巴就往屁股里塞,不要脸地一直跟方骥说“好舒服还要”。现在那根年轻的鸡巴乖乖收在主人裤子里,而主人坐在讲台下,是他的学生。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坚持着上完课,其他同学收东西走人,临走前恭恭敬敬跟他鞠躬说“梁老师再见”。
他磨磨蹭蹭站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方骥留到最后,坐在原位上气鼓鼓地看着他:“你到底是狐仙爷爷,还是我老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