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抬眼一看,眉妩已蹲在面前直直地看着我,心里一虚瘪了嘴轻声对她道:“累了,要洗澡。”眉妩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屋子里才清静下来。

叹口气仰躺在床上,开始懊恼自己的反应,轻声念道:“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你的心……”

顺着声音歪过头去,看到胤禛正端着碟子站在床边,头应了声好又继续望向床的帐子。

床铺边沿一沉,知他已坐在身边,便转了身去扯过被子。

“刚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了?累了?还是哪儿不舒服了。叫太医过来看看?”

“没有,别乱叫,太医见天儿的往这院儿里跑,让人见了还当你四爷院子里全是病殃子呢,也不怕人笑话。”

话才完身子已被胤禛拉着平躺在床上,见他正低了头盯着我看,心里一急便开口道:“有什么好看的?”

“还成,虽是瘦了,看着倒还顺眼。”胤禛见我已瞪了眼,才扯了嘴角笑道:“快起来,今儿你生辰若是再闹别扭,可不吉利。”

我过生日?谁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这日子……竟与我在现代时的农历生日相同,这也太神了,整整差了三百年的同月同日啊!这算怎么回事!胤祥他送礼的原因是不是就是这个,那还敢骗我一顿饭去!我辛苦地做了也就算了,还敢玩消失!这是给我过的哪门子生日啊!就是再多拿十间房子来换都没有用。

给人家过生日一诚意都没有,不会喜庆吉祥话也不能这样出口伤人啊,不知道揭人不揭短的理儿吗?本来才1岁的女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偏偏已然变成女人,身材很难再发育得好了,这个古代人怎么会懂呢,居然还好意思嫌弃我。

气闷下开口道:“你当我想这样吗?我也想长成解语那样,本来我一直在努力的,可是现在很难了,都怪你都怪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没少了你吃的喝的。”

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沟通不了,心里更是堵得无处发泄,便坐起身对他道:“怪不得送房子给我,这份礼倒是挺大,只可惜我根本就出不去,想住也住不了……你还要骗我的饭吃……现下既没吃成,房子还你好了,我不要了。”着从荷包里抓出两张契纸塞在他手里。

胤禛低头看着手里的契纸半天没话,再抬头看我时眼睛里竟有受伤的样子,只坐了会儿便起身向外走。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送我房子原是好意,要我做饭的也是胤祥,即使丢下我和胤祥不管去看宋氏也是他份内之事。但不知为何话就那么脱口而出,看着他的背影才突然后悔起来,怎么自己就变得这么胡搅蛮缠呢。

听他已出了门,忙跳下床追出去跟在他身后。

胤禛就那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见进去哪间屋子,不停脚的走也不回头看我,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跟着他么?

见他推开了书房的门,我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时,他已转身要将门掩上,我才快步跑上去用手抵住门板。用力推了几下却被他关在门外,听着屋里没有动静,便抬起脚向门板踹过去,直到没了力气坐在门外的地上,方见他从里面打开门。

“你做什么?”

被他一问倒不知自己想要干嘛,只干干地回道:“你不许呆在这里。”

胤禛了头跨出房门,见我又跟了他便停下脚步背对着我道:“房子我收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了,往后我也不骗你的饭吃,满意了?”

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气瞬间没了,反而涌上一股酸涩的味道,才要开口却听得一道女声在黑暗中轻轻响起:“给爷请安,爷吉祥。今日静竹身体不适劳爷费心探望,才刚听丫头爷还未用晚膳,特地做了些吃食,还望爷不嫌弃。”

跟前的身子僵直地站在那儿,也不知脸上表情怎样,我只得站在他身后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安静地等着他们二人的反应。

静竹却未等胤禛话已向前走上来,经过他身边时才惊讶地站住,向着我张了张嘴才福下身道:“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奴婢不知福晋在此,多有失礼,还望福晋恕罪。”

看清她手中托盘里的几道菜,心里不由自嘲地笑了两声,会做吃食有什么了不起呢,这宫里从来不缺的便是聪明灵巧之女子。宋氏只进门两个月而已,那菜色已是照着胤禛的喜好而做,所花心思可见一斑,而她现在又怀了胤禛的孩子。相比之下我从来不会主动关注他喜欢什么,还自己做主放弃了那个生命,又有什么资格和胤禛闹别扭撒脾气。

宋氏就那么安静地站在胤禛身侧,就着不远处丫头手里的灯笼,我看见她半明半暗的脸孔上若隐若现的期待目光,心里猛地就刺痛起来。要不是今天这一番折腾,我还真不会用心去想自己对胤禛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现在明白似乎也晚了些。

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二人只向黑暗里走去,听见身后推门的声音却忍不住转回身。

胤禛还站在原处挺得直直的,宋氏却已进了房门,不一会双手空空的回到胤禛身侧,伴着夜风耳中传来极轻细的一声‘爷’。

随着那声音我脑子里嗡嗡直响,向着他们站的地方跑过去,拉了胤禛的手紧紧攥着,定了气息对宋氏道:“妹妹有孕在身又有太医嘱咐,该好生静养才是,天已晚了妹妹莫要染了风寒,早些回屋歇着才是正经。我与四爷还有事,先走一步。”完也不看她拽了胤禛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将胤禛推进屋子里关了房门,见他僵直地站着倒不知什么才好,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才冲到他跟前,来回在他两只袖袋与荷包里翻看,无奈中抬眼急声问道:“契纸呢?你给收哪儿了?”

胤禛由着我翻了半天,直听到我问他话,才抿着嘴角极轻的吐出两个字,“烧了。”

“你疯了!你都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怎么还能烧了它!你有什么权力烧了它。”

他眉头皱得死紧眼神里满是不解与伤痛,哑着声音道:“你你不要了……”

“你……还我!”着手便抓上他衣襟,盯着他眼睛叫道:“我不要你就当真,我不想要的多了,还能真的都不要吗?能吗?你把我的房子还我,那是我的。”

“你刚才那么生气不要了,我……”

不等他完我已截住话头叫着,“生气时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胤禛见我如此竟头笑了,那样子也不知是笑我还是笑他自己,只见他眼睛转向窗外对我道:“那你以后把话清楚了,你的东西我不碰便是。”罢拉开我扯着他衣襟的手便向门口走去。

才被那笑刺得眼睛难受,模糊中就见他从我身边几步跨过去手已搭在门栓上,我忙冲过去拉了他衣服挤靠在门上。见他抬了手向我脸上伸过来,抬起手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攥了他胸前衣服,才盯着他眼睛压着声音道:“不许笑!都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往后这院子里的全都是我的,包括你!”

胤禛听了我的话手就顿在那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只愣了下竟往后退了两步。

我抓着衣襟将他拽回身前,嘴里恶狠狠地了句‘不许你走!’便把心一横用手圈了他脖子,将嘴抵上他的。

☆、33.就是番外-胤禛

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

上至太子,下到才只三岁的十四弟都来闹我的洞房。

其实兄弟们心里都明白,皇子的婚事岂是自己可以作主,我们不管有什么样的心思都得收好,因为决定权永远只在一个人,那便是我们的皇阿玛——这个天下的统治者。

我知道自己今日所娶之人是谁,她曾是皇阿玛身前一名女官,平时里虽是少见,但我们兄弟都知道皇阿玛对此女赞赏颇多,曾夸赞其心思细密、行事妥当、性情沉静温顺。她的阿玛更是正一品步军统领费扬古,此等婚事指到我的头上,以额娘的话来是份荣宠。

我是这个皇宫里第二个不养在生母身边的皇子,头一个是太子,我却与他不同。太子乃皇阿玛最爱的皇后所出,出生之日皇后便撒手人寰,于是皇阿玛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而我的额娘却只是一名女官,因一次意外的宠幸而生了我,于是我这个皇四子自出生起便被带到贵妃佟佳氏寝宫。

养母待我极好,为人亦温婉善良,只是我仍能不时的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多数是我出身不好,也常有些人在背后悄声议论我那个已由德嫔晋为德妃的生母。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次没有懊恼生气,而是非常开心,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回到额娘身边,但等了一年多只等来了妹妹陆续出生的消息,那时的我也是开心的,毕竟这是我嫡亲的妹妹。可没几年的功夫还没等我回去,却传来了六弟早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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