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向后仰了些拉开与他脸孔的距离,才向他回道:“这种事我有得选择吗?任何女人都没有。”
“若我要你呢?”
惊恐!刹那间身体全部进入戒备状态,急忙大声提醒道:“胤禛!你……你答应我的。我们……没有几天……几天前才……才说好的。”
他将怀中僵硬的我更向自己紧贴了一下,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楚:“要是我想呢?”
在这个问题上真的没有讨论的必要,与一个夜晚中变身男人的家伙聊这种问题实在伤神,而且太过危险,可是……能逃到哪里去?
胤禛也不等我回话,径自抓了我的手从衣摆下伸向他的后背,正全身紧绷得想要挣扎着抽回手掌,已然被他按压在一处。我手掌下的皮肤很细,哦,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把皮肤保养成这样,太让天下女人伤心汗颜了。只是……那滑得很的后背上却有几点异样的突起,用手指轻轻地摸了两下,像是结痂的样子。这小子受伤了?忙向他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胤禛放开我的手掌,重新固定住我后背,脸孔逼近我诡异地回道:“你还好意思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难道……天啊,怎么会这样?有多少日子了还不好?宫里的伤药不是功效很好吗?我的腰伤都好干净了,这小子居然还挂着伤来讨伐我,忙收回手推着他前胸鄙视道:“你们做皇子的也太娇嫩了。”说完后脑中一转,盯着他眼睛恐吓着:“你敢乱来,我保证,你这次会伤得更严重。”
胤禛听后竟笑了起来,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和不开心时的区别只是嘴角稍微上扬的弧度,眼睛里的笑意却很真实。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说身为皇子被人威胁的情况太过少见,所以他觉得很有趣?正望着他的笑脸不解时,那脸孔消失了,眼前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两对睫毛几乎打起架来,嘴角已被软软的覆盖住。
发出恐吓的人反被对方吓住,连反抗的想法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我还未缓过神来,那贴着我嘴角的薄唇轻动一下:“睡吧。”脑袋就被他按在了肩颈处。
靠在他身上,动也不敢再动一下,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困意再次袭来。临入睡前还是没有想通,刚才他的行为和反应是真还是假,明明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却瞬间消失。难道说一个强迫自己学会掌控情绪的人,连*也控制得这样游刃有余了?还是他只是在戏弄我。
☆、第16章 禄宿木兰
一个月的时间,在写写画画中很快就消磨掉了。看着胤禛手里那一篇篇的女诫,貌似真的比以前写的好看了不少。看来在现代社会中,总被我们怨念的老师们真的很无辜,那一套教学方式对学生来说算得上无比轻松好应对,到了这里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旧社会的强权压迫,不止不反抗还特自觉,体会深刻啊!
“下个月去塞外,你准备一下。”胤禛仍旧低头看着我的罚抄,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啊!”塞外?草原啊!几年前曾与哥去过一次一直喜欢得不行,可是都没有机会再去,这个诱惑太大了。
看到胤禛抬起头摆出了一副好笑的表情,我努力地平复了下内心的激动情绪,小心地问着:“去塞外?带我?”
回应我的连个单词都没有,他居然只是无奈地摇头一笑,继续去看那些白纸黑字。
正自幻想着可以在蓝天白云下,绿色草原上骑着马儿恣意地跑来跑去,一个严肃的问题跳了出来……如果这宫里的大小王全都走了,那我岂不是天天自由日日凯歌,何必跟着他们去给自己添麻烦呢?而且宫里还有胤祥啊……虽然我相信哥的能力,但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可不成!
“你们都走了,额娘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额娘也会去的,你可以到那边陪着。”
见他盯着我看,忙低下头摆出一副自我检讨的表情,继续说道:“哦,这样,可是……我的女诫虽然抄完了,但好像我努力得还不够,有些习惯还是会经常跳出来,跟着你和皇阿玛出去,难保再……让你丢了面子,要不你让我留下吧?”
见他并不理我,忙转了个话题说道:“带兰思去,我看她最近总是没精打采,你带她出去走走,她肯定开心,额娘那边也有人陪,你身边也有个人伺候着。”
胤禛一把将那叠纸摁到我身上,冷冷地说了句:“写了30份,没有一份写到你心里的。”
“谁说的,我有!我就是为你着想才这样说的,你还冤枉我。有些东西不是抄一抄就能说明问题的,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为你想了。不止为你,我还为你额娘想了,就连你小老婆的心情我都关照到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他的样子有点生气啊,这一个月来虽然没有见过他真正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但基本可以从语气声调来分辨心情变换的前兆。但在这种时候,就是要为自己的利益进行争取啊,哪怕胡搅蛮缠、颠倒黑白、偷换是非概念,也一定要努力。我那可贵的自由啊,向往了一个多月的自由,请快些到来吧。
胤禛听了我的话竟然气笑了,将那叠纸攥回自己手里对我说道:“还有十天,自己准备着吧。”说完就潇洒的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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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力改变就欣然接受,反正也是很想去的,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自由是靠自己争取的,但有时争取不到,真的不是我的错,如果纠结着会让自己心烦,那便不去想,还是享受大自然更为实际。
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了n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子丑寅卯,只是想吐,原来从来不会晕车晕机晕船的人,也会晕马车啊,大热的天颠簸上路真是辛苦。看着同坐在马车里的兰思,明明身子很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真是羡慕。原来胤禛早就打算好要带小老婆出来玩儿了,我居然还替他白操心(哪个要你瞎操心啦,你那明明是为了个人利益耍的阴谋诡计,未遂!)。
“眉妩,你说我们能不能下去走一会儿?”
“福晋,这怎么行?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给你拿点梅子吃?”
看着眉妩举到跟前的梅子,一鼓酸意已经冲向鼻端,忙转过脸以手推开:“不要,最讨厌吃这个了,快拿开。”从小最怕吃酸的东西,连别人吃都无法忍受的我,却看到兰思正兴致勃勃地一颗接一颗,唔,看着她吃也觉得那酸味很可怕,忙伸手挑开帘子将头倚在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路上空荡荡的,除了我们这一队车马,居然看不到什么人烟,也许古代就是这样吧。无聊地才要放下帘子,一个声音传过来:“你怎么脸色这么白?”
闻声转头便看到胤禛骑在一匹通体黑色的马身上,已经来到我的车窗边,马儿的毛油光锃亮,纯黑中没有一丝杂毛。“好帅!”忍不住喊了出来,探起身子伸出手便向那马儿摸上去。
胤禛猛牵了下缰绳将马儿向边上挪开,瞪着我说道:“你忍忍,一会就到了。”说完驾了一声便向前骑去。
无聊地坐回车里,靠在眉妩身上怨念:“真是小气,只摸一下也不给,又不会少一撮毛。”
“妹妹,爷是为你好,那夜时脾气不好,若是妹妹这样摸过去,难保不出差错。”一路上都温柔安静得像是不会讲话的兰思娃娃,居然开口对我说了这样一句。
对着兰思送上一丝讪笑,幽幽说道:“谢谢姐姐提醒,看来还是我误会他了。”转身趴到眉妩腿上,心里暗笑:脾气不好的马配一个脾气不好的人,这算是看对眼吗?不用再去祸害别人与别马,也是好滴。
马车快把我晃睡着时,居然停了下来,抓着眉妩的手跳下马车,发现天色已至傍晚。踩在实实在在的草原上,看着远处一个个帐篷,一盏盏灯火,突然有一种特别不真实,但又让人放松温暖的感觉,恍如梦境。
康熙来一趟草原可真是热闹,一大群人训练有素的忙活着,很快便将一切安置妥当,就为了让这位千古一帝放松一把,当皇帝真好。不过貌似身边这位未来的雍正帝并不这么想,据说他在位13年从未到过木兰围场,只知勤勉于政,唉,作为他的嫡福晋,趁着现在赶紧享受享受吧。
会场中央数十个穿着蒙古袍子的男女在唱歌跳舞,周围坐着皇子、福晋,各类大小官员,或聊天喝酒或跟着哼唱,这副画面还真是让人有感觉,比现代社会中的篝火晚会可是生动多了。想那康熙爷坐在台上看着如此歌舞升平,心里也是欢喜的吧。
正开心的四处观望,听见兰思的声音柔柔地飘过来:“爷,兰思敬您一杯,祝爷身体安康,与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个兰思搞什么?要向你男人敬酒,敬你的便是,扯我做什么?看向她时却只见她一脸温柔的浅笑,竟看不出眼睛里有一点酸涩,难道古代女人都这么贤惠,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言心里都不难受吗?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只叫你家爷,叫都不叫我一声啊。
感觉到胤禛的视线,忙向着兰思笑了一下,想想这也太让人为难了,回也不是不回更不是,便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来,继续感受这热闹的气氛。
“妹妹……”兰思的声音含着委屈响起时,胤禛已将酒杯递到我面前,无语地伸手接过,转向兰思说道:“你是姐姐,寺月敬你。”敬她什么?想起刚才她的那几句说词,来回看了眼前二人几眼,笑道:“秋狝宴……”才刚开了口,想起不知手中何酒,便浅尝一口,续道:“白酒一杯歌一遍,再敬陈三愿:一愿四爷千岁,二愿姐姐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你俩岁岁长相见。”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向二人亮了下杯底,便转回头来继续观看场上表演。
耳边一热,胤禛才在我耳侧吐出一个‘谢’字,场上已经一片清净,只见一男子跪于正中央的台子下方朗声说道:“臣善巴拉什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坐在台上哈哈一笑,对那男子微一抬手说道:“善巴拉什,起来吧。朕自去年平定准噶尔叛乱开始,你兄长乌特巴拉率部族全心助朕,未料战死沙场,朕心痛之,现册封你为喀喇沁左翼旗扎萨克,希望你如你父兄一般,尽职尽忠啊。”
“臣善巴拉什谢皇上,臣定会尽忠职守,全力助皇上平定准噶尔之乱。”
“好!赏!”原来康熙每年跑来这里不全是为了玩啊,居然还有此等重要事宜,看来做个好皇帝真是不容易,就连玩也是工作之一。眼见康熙召唤了那个善巴拉什过去说着什么,又是饮酒又是笑着,不知是不是像我们老板一样,用着欲剥削其全部先甜蜜其分毫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