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眼眸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和乌尔奇奥拉一眼看去像深潭的眼眸不同，但都能从里面看出自己的影子。
她侧过身，慢慢缩起身体，闭上眼睛，耳边是呼呼的冷风，不由得将怀里唯一的热源抱得更紧。
这种幕天席地的感觉，其实很难过，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样。
她的心极度寂静，如同陷入了沉眠。
几个小时之后。
二毛动了动耳朵，一双乌黑的眼睛依然看着她，慢慢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口尖利的小牙齿。
接着就一下子变成了人样。
“我决定去咬他。”他眨着黑色的眼睛，然而眼中十分严肃，配上他的小身板，这句话说出的效果只有喜剧。
歌妮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噗嗤一笑，“为什么？”
“因为你每次难过都是因为他。”二毛回答地一本正经。
歌妮轻笑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慢慢靠过来，和她贴的极近，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之后，他偏过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
并不疼，歌妮疑惑地看向他。
“你是我的，不可以被别人欺负。”二毛在她旁边躺下，抱上她的脖子，仰头看着她。
她失笑，“这话不要再说，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就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拥抱。
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样的句子。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喜欢这样抱着乌尔奇奥拉睡觉，恨不得贴的更紧更紧。
“如果他不在了，我会陪着你的。”似乎是知道歌妮担心的事情，二毛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然而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让她一直以来藏着的一颗不自知的定制炸弹，砰地一声炸了。
她倏地坐了起来，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攥紧胸口的衣服，眉目紧皱，像是无比难受。
只要一听到，关于存在的问题，就会无比难过。
“你怎么了？”二毛睁着眼睛凑过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歌妮摇摇头，二毛刚才的话是没错的，只是将她最不能面对的问题列了出来。
就像一直以来以为隐藏很好的东西，被别人一下子拿到了日光下，猝不及防，然而伤痛也来的那样快。
她一定还长着心脏，不然心口的位置怎么会那么痛？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恐慌就铺天盖地的包围了她。
她慢慢地站起身，看向远处虚夜宫的位置，白色的宫殿在这天地间如同虚幻一般，但那确实，对她而言，就像家一般的存在。
“回去吧。”最终，她慢慢地吐出这句话。
“好。”二毛虽然不知道她下了什么决定，但还是无比支持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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