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团软棉花仍由他揉搓,而他却衣衫齐整,只是下摆处微乱,虞枝枝惶惶将目光撞过去时,只看见贲起的青筋,而后就被他一把按住。
烧灼似的呼吸似乎还喷洒在她的后颈处,虞枝枝浑身一颤,手中的药膏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虞枝枝感到脸颊发烫,她将整个人都埋入水中,过了片刻,她浮了出来,晃了晃脑袋,头发上水珠滚落,她将脑海中不正经的东西也赶跑。
她想起晨时惶惶看向床榻的一眼,那里是被揉得乱糟糟的锦缎,还残留着一些脏东西,但却没有那一抹血痕。
虞枝枝拧着眉回想,难道是她看漏了?
虞枝枝感到水温渐冷,顾不得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连忙哆嗦着从水中站了起来,换好干净衣裳,她再歇息一会儿,开始忧心忡忡地想齐琢讨要她的事。
如今,她已经彻底成了齐琰的人,齐琰会稍稍庇护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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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覆盖着洛京南北两宫,显得格外压抑。
北宫一处宫殿内,齐琢今日有些心浮气躁。
昨日他传出了要虞枝枝的消息,但西内一直到现在都很平静。
其实也不算很平静,只是他额外关注的那个人毫无动静罢了。
齐琢捏着茶盏,手腕一动,那白玉茶盏顿时摔了个粉碎,殿内宫人噤若寒蝉。
齐琢扬声唤人:“去将虞氏带过来。”
齐琢的贴身太监王全走上前来,踌躇说道:“若是五殿下阻拦……”
齐琢冷笑:“五弟未必看中那个女人,从来装病示弱的五弟,怎会因为这个女人不再韬光养晦?你去便是,五弟必然拱手让人。”
王全本来有些不安,听了齐琢的分析,暗觉十分有道理,便安心去了西内。
他从北宫走到西内,一路越走越衰败,他径直来到太康殿西偏殿,不多时,有一个美貌女郎走了出来,王全忖度着她便是齐琢看中的,那个名为虞枝枝的女郎。
王全说道:“虞枝枝,代王殿下已经向圣上讨了你,快快收拾东西,随我去北宫。”
那女郎神色有些恍惚,听见王全的这一番话,嘴角浮出一丝看戏的笑:“你找她呀。”
王全见了她的神色,反应过来大约自己是认错了人,他问道:“虞氏在里面?”
女郎笑了一下:“我替公公去叫她出来。”
明堂中的女郎走进了东稍间,房门渐渐关上,王全拢着手等在外头。
虞枝枝从榻上惊诧坐起,她衣襟微松,脸颊酡红,云鬟烟霭,是才睡醒的模样。
她看着女郎突然闯进,不解道:“尤怜?”
尤怜走进东稍间,她合上门的时候还在笑,可是忽然一恍惚,她露出了勘怜又哀戚的神色。
过去两年,她一直浑浑噩噩,仿佛只有背弃自己的身份,才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但虞枝枝不是,虽然她也在隐瞒身份,但尤怜能看出来,她从不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耻辱。
虞枝枝坚信当年的事有隐情,尤怜一边讨厌虞枝枝的自信,一边不由自主期盼她真的能找出什么。
听见虞枝枝喊她,尤怜回神,冷冷地看虞枝枝。
虞枝枝再次叫她:“尤怜?你过来是要和我说话吗?”
尤怜笑着走近了虞枝枝,她走到床榻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虞枝枝。
半晌,她移开眼睛:“快跳窗逃吧。”
虞枝枝问道:“什么?”
尤怜看着窗外:“代王的人过来了。”
虞枝枝心下一跳,她慌张从榻上起身,这时门忽然被踢开。
王全在外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他想着不能等着节外生枝,于是一脚推开了门。
他走进东稍间,看见一娇柔美貌少女以手撑着床榻缓缓站起来,她微微蹙眉,似乎身体有些不适。
这女郎肌肤胜雪,百般娇媚,王全很快忘记在明堂的看到尤怜时的一点惊艳。
他心中暗暗忖度,怪不得引起两位殿下争夺,原来是如此的美人。
屋内两位美人都安静站着,老老实实,王全暗忖,自己太过小心了些,凭这两个弱女子,还能翻出什么水花。
尤怜低下头,她躬身退了出去,王全没有理会。
王全看着虞枝枝,虽然心中有些微怜意,但他不敢怜香惜玉,他蛮横道:“虞氏,随咱家去北宫面见代王殿下。”
见虞枝枝一动不动,王全冷笑:“难道非要咱家动手?”
虞枝枝挪着步子跟随王全走出西偏殿,就这一段路,她快走了一盏茶时间。
王全被磨得没有耐心,他忍着脾气笑道:“虞娘子,别让咱家难做人。”
“不想做人,那倒容易。”
墙角拐角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虞枝枝猛地抬头,她看见齐琰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一个等级不低的宦官,虞枝枝认真一看,认出了,那是中常侍周节。
齐琰走到王全边上,说道:“说说,如何就不想活了?”
王全两股战战,他明明只说了个难做人,如何就不想活了。他担心面前的祖宗“发善心”,正将他送到九幽之下,脸说道:“殿下听差了。”
齐琰冷眼瞧他:“你是皇兄身边的太监,来西内做什么?”
王全笑着说道:“是好事,是请这位娘子,做代王殿下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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