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琛回到了位在市中心的住宅,此社区共有两栋大楼,住了许多公司或是集团的高层,也住了一些顶流明星或是政界高层。
除了交通以及週遭生活机能方便,公设配备更是齐全多样化,保安工作做得也是滴水不漏。
是他前两年给自己购置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莫思琛洗完了澡,便将自己拋至在了柔软的双人床中。
清冷的月光从百页窗透进了闃黑的室内,莫思琛凝视着床脚上的斑驳光影,心乱如麻。
她很不自在,可能是我的出现与邀约给她太大负担了。
我为什么没忍住?现在的我只是「前男友」,根本没有立场能够触碰她。
她会不会开始躲我?我真的不希望刚才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知道我在等她吗?
她会不会早已有了新的恋情了?
思及至此,莫思琛的脸猛然一沉。
她看到我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哭?
是愧疚和罪恶感导致吗?她以前总是这样,有些事情明明自己没有做错,却老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愧疚与罪恶。
还是是负荷已久的思念?
电话铃声硬生生地卡掉了莫思琛的胡思乱想。
「喂?什么事。」莫思琛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开了扩音,手机萤幕散发的蓝光刺眼万分,于是他将萤幕朝下,放在了一旁的羽绒枕上。
「n县政府的承办人员打算约我们和mt公司的代表宣布最终标案的结果。」范晨弦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啤酒,望着落地窗外y江夜晚的江景。
「什么时候?」莫思琛的嗓音带着些倦怠,这案子与mt公司纠缠了许久,希望最后能顺利得标。
「下礼拜一的晚上六点,在s区的澄亭饭店里的餐厅包厢。」
「知道了。」
「好,我掛了。」
莫思琛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
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改不掉容易胡思乱想的陋习。
这习惯总把自己搞得难受。
曼哈顿正值正午,烈日当空。
江雨诗瞇着一双桃花眼,躲进了有冷气开放的咖啡厅内,落座点了杯咖啡后,便给大洋彼岸的陆星浅打了电话。
「喂?这么晚有什么事?我这里都要半夜了。」陆星浅也才刚从浴室吹完头发出来,回到房间便瞥见了书桌上震动不停的手机,是来自江雨诗的。
「我明天要回国了,你要来接机吗?」
陆星浅打了个呵欠,「不一定,要看你几点到达。你爸妈呢?他们不会去吗?」
「下午四点左右会抵达t市机场。」提到爸妈,江雨诗便觉得哀怨,「我家两老去英国旅游了,叫我自立自强,但我东西有点多,需要帮忙。」
「拜託啦……」江雨诗哀求着,帮亲戚代买的东西有点多,再加上自己的行李与小提琴,她实在无法一个人扛回家。
陆星浅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决定答应,「好,正好我有事想告诉你。我明天会开车去。」
「谢谢陆大冰山美人,爱你喔!」江雨诗玩笑道,陆星浅的皮相生得略微清冷了些,不笑时确实令人感到遥不可及,加上她性格慢热了些,所以江雨诗一开始还不太敢和她搭话。
两人熟了后才知道,陆星浅冰山般的外表下,藏了个自由奔放的灵魂。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晚安。」陆星浅实在拿她无法,谁叫对方是自己的好闺蜜,就宠吧。
「晚安。」江雨诗说完便掛断了电话。
陆星浅并没有将手机放回了书桌上,反而点开了讯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与莫思琛的对话视窗。
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白的刺眼。
她盯着对话发送框,有些失神,大脑却不自觉地在海马回中寻觅、捡拾着与他有关的记忆碎片。
有些碎片的边角实在是锋利无比。
有一片碎片与眾不同,它并未像其他的落在了光照之下,而是落在阴暗的角落处。
在她拾起的瞬间,心口处却狠狠地被它划了一道,伤口处顿时鲜血淋漓。
染血的碎片被她摔落到了脚边。
陆星浅呆愣了一下,只见暗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绝地向外涌出,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说不清的麻木。
她蹲下了身,凑近了那块烁着的森冷光芒的记忆碎片,仔细地端倪。
原来那块碎片,所承载的是分手的那天的记忆。
难怪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楚。
她早已习惯这种痛楚,以至于麻木。
陆星浅将手机放回了书桌上,鑽进了毛茸茸的毛毯之中,双眼的泪腺好似坏掉的水龙头似的,泪水怎样也都止不住,逐渐浸湿了浅灰色的枕头套,痕跡冰冷地贴在了她的脸颊。
只要闭上眼,与他有关的记忆都会争先恐后地涌现。
他认真写着作业或日记的样子、替她拍照的样子、照顾经痛的她的样子、有时会因拥抱、亲吻她而流出的羞窘模样、鼓励、安慰她的样子……
莫思琛牢牢地驻扎在陆星浅的记忆中。
可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无论怎么拼凑,都得不到完整。
陆星浅记得,初次见他,是在大二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深秋时节。
-
友情提示:下一章进回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