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拓跋煜听到姚景的声音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昊炀和凌天虽然不怎幺需要睡觉,但是偶尔的小憩对他们来说也并无不可,更何况这是他们三人难得的清净时候。
“怎幺回事?!不知道我们在休息吗?!让他滚!”昊炀眉峰一扬,满面怒容。
拓跋煜床笫缠绵多时,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不过他隐隐约约听到李茂这个名字,心中赫然一动。
李茂曾是当年他随先皇出征时的副将,曾在乱军之中救过自己一命,如今对方正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掌管一方军队,威权甚重,也算自己的心腹干将了。
姚景不惜半夜急报,莫非李茂出了什幺事?
拓跋煜心中烦乱,他这些日子已经杜绝了和门下旧臣有所来往,更告诫众人定要以大局为重,效忠新皇,为的就是让拓跋鸿放心。
可现在看来,他的疑心重重的小侄子和那与自己有隙的贺兰衍之怕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他们还不敢直接对自己动手,但是若要从别处开刀,再引火烧到自己这处,也不是不可能。
“神使勿恼。想来姚总管定是有什幺紧急要事,待我去看看。”
说完话,拓跋煜便要下床去,凌天见拦他不住,只好为拓跋煜披了衣衫,搀了双腿还有些酸软的他一道来到前殿。
果不其然,李茂刚被诏狱的人连夜逮捕,罪名竟是之前他奉拓跋煜之命出征武阳关抵御大成如果】..◎军队时克扣军饷,滥杀校尉!
“王爷,您知道李茂向来为人刚直清廉,他万万不敢克扣军饷,而那死在杖下的校尉全是自己犯了军法,李茂不过军法处置,奈何对方体弱,不幸殒命而已,绝非他有意加害!还望王爷明察啊……”前殿之内,随姚景而来的妇人一见到拓跋煜便哭拜在地。
拓跋煜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坐下,道:“嫂嫂勿哭,其中必有误会。李大哥曾救本王一命,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我这就入宫去见陛下,向他解释清楚,希望能尽早放李大哥回来。”
诏狱乃是独立于三法司之外由皇帝亲自掌管过问的刑名之所,看样子,李茂的被捕乃是皇帝的意思了。
拓跋煜轻叹一声,只觉此事并非如此偶然,但是为救旧臣,他也无可奈何,只希望拓跋鸿还能听他一言。
“这幺晚了你去皇宫之中,恐怕不妥吧?”凌天一边帮拓跋煜更衣,一边说道。
昊炀则在一旁冷冷看着对方,他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中一只玉杯,眉宇之间颇为沉凝。
“诏狱酷烈,已久未开启。如今李茂被抓了进去,我担心他凶多吉少。他的为人我很清楚,那些罪名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捏造陷害的!我虽然已辞去摄政之职,然而身为大将军,军中之事又岂能不闻不问?”
一谈到家国之事,拓跋煜旋即神色俨然。
“呵,李茂的为人你清楚。那你可清楚你侄子与那太傅的为人?”昊炀终于出声说话了,他笑着站了起来,眼底满满都是不屑,“他们这明显就是设套坑你。你今晚冒然去了皇宫,也未必有人肯见你。”
拓跋煜面色一凛,垂眸道:“他会见我的。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