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也为自己添杯酒一饮而尽,“说的是有的人即便相处到老都还是陌生的,而有的人只是停车一叙就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
“没错,小友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我于他实在都是知己相惜的真心,无关半点风月,因为人心只有一个,既然塞下了你,就再塞不下旁人了。”
言及此处,再隐忍不住的阿茵任由两行热泪落下。
“可是星君,小友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整整两次他都因为我没能善始善终,渊古佛尊说的对,无始之劫,破无可破。”
“我将自己置身于悬崖的飞瀑下,由着湍流的激水冲打身子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千年前我没有鬼迷心窍地向女帝讨来魂灯,如果祭天大典照常进行,小友就死于那年冬季,很多事情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局?”
“小友一生积德行善,来世的他定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书生,种几亩薄田,娶个温婉贤淑的妻子,在宁静的乡下开个私塾,恬淡地过完一生...”
“别说了,”司命红了眼眶,“阿茵是我不好,是我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害惨了你。”
转身接住喝迷糊,完全失去知觉的阿茵,司命俯身,小心将小小只的阿茵揽入怀中。
“若这是你的心愿,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会替你达成。”
向阿茵额间的血泪处落下一吻,司命起身将其安置入榻便驾云离去。
感谢渊古为自己提供的机遇,能让他心无旁骛地与阿茵相伴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他比任何时候都过得开心,就像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九岗山的初次相遇,又回到了空桑山的神麻花定情。
但相伴容易,常相守难,姬友的事一日未解决,他和阿茵的未来便会一直蒙着一层不见光彩的黑布。
即是暗中准备多日,便是时候亲自将那布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