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岗山那厢,阿茵已然打发走好几拨前来相劝的族人。
子时还没过,月亮也才刚出来,离司命的君子一诺还有点时间。
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然等来等去,等至月上中梢,司命的身影还是未出现。
阿茵勾抹苦笑,没成想自己期盼许久的生辰是在等待的煎熬中度过的,贵人多忘事,星君怕是早就将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面搓着僵硬的臂膀往回走,一面抬头仰望浩瀚天空中悬挂着的弦月。
阿茵想,自己与司命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与星星,看似相依相伴,但实则隔着一整条银河的距离。
牛郎织女尚且每年有幸能够相聚一次,而她想见司命却并无法门,只得像深宫中苦苦等待的妃子,日夜祈祷不属于她一个人的君王降临。
眼中酸涩,不想在生辰最后一刻落泪的阿茵开始狂奔,待奔至自己的居所,阿茵望着桌上族长师傅为自己准备的长寿面,阖门痛哭,再忍不住的眼泪决堤般成串落下。
都怪自己心生不甘,爱上不该爱的人,徒生忧惧,往后的生辰不过也罢。
于是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阿茵平淡的生活再没掀起波澜。
就连窗口立着的两个小面人都已渐渐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还有什么是时间带不走的?
十七岁的阿茵倚在山口的秋千架上神游天际,决心下了千万次,但百无聊赖时她依旧会想起远在九重天的司命。
真是没出息!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辰,不去想那些晦气的!”
“你说谁晦气?”
阿茵抬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就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猛地出现在她面前之际,阿茵辛苦建设好的防线还是悄无声息地轰然崩塌。
“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