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恩语气如常,端坐于茶桌旁,轻巧地用手指敲打节拍。
知道长恩夜深人静时喜欢黑暗,子刻早已习惯,对习武之人来说夜视并非难题,甚至游刃有余。
“今日怎的没早早上榻休息?”
子刻搁置下盛放药丸的盒子,语气温吞。
然盒子仍攥在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长恩便如暗夜中游荡的精灵闯入子刻怀中。
小手一拉长恩迫使子刻弯腰,同其鼻贴鼻,心贴心。
啪嗒--
盒子落地,药丸顺势咕噜滚出,子刻完全陷入呆滞。
二人虽情定,但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子刻还是一贯秉承君子风范,一举一动皆会掌握分寸,未有半分逾越。
长恩心知时机未到,权当爱上的是个性情冷淡的小道士,平日打趣颇多,亲近不足。
如此主动,还是头一次。
子刻本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到底有多快,因为在长恩靠近的一瞬,他的呼吸便停止了。
其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迅速攀上脸颊的热度,如果房内点着灯,长恩应该不难看到那红晕已经蔓延至他耳后,垂涎欲滴。
子刻紧张地吞口口水,“你...”
长恩好整以暇,一副看戏的纨绔样儿。
“我怎样,救我的时候不是吻的挺果决么,现在害羞个什么?又不是没有亲过!”
子刻凝眉。
“怎么觉得我说的过于直白?”
玉手一撒,长恩回到桌边,端起茶盏小口小口抿着吞咽,欲迎还拒的样子格外妖孽。
看出长恩的确没有下文,再不会动作轻浮,子刻忽觉几分失落,说话的语气都含了几分别扭,“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恩转过身,背对子刻。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