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空留余恨。”
戏腔特有的音色自娇儿旧时的卧房内传来,只简短一句便引得长恩顿足。
长恩周身忽觉被一股莫名气息围绕,经久不散。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长恩淡淡道,“许久未见,姑娘心境竟与以往大不相同。”
双足踏进房内,长恩深吸口气。
气味仍旧十分熟悉,只是这充满胭脂水粉味的房间如今掺杂更多凉薄。
娇儿顶着浓墨重彩的脸,无悲无喜。
着手为长恩倒杯热茶后,娇儿空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杯盏内浮浮沉沉的茶叶,说出来的话似是在自言自语。
“奴家果真没有感觉错,公子是故人。”
衣摆一撩,长恩岔腿,大大方方地于娇儿身旁落座,雪白盈透的柔荑夺过娇儿手中杯盏,长恩笑得恣意。
“劳烦姑娘看茶,真是人比茶香,在下定会好好享用。”
小狗般吐舌润润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长恩依旧扬着嘴角。
一手端着杯盏,一手执杯盖轻抿盏中茶沫,长恩神情悠闲,好似娇儿不说话,她亦不打算再开口。
“门外有人在等着公子吧,公子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还是如之前一样心思玲珑剔透,与聪明人打交道根本无需拐弯抹角。
长恩知道依照娇儿惯有的秉性,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没有等价的筹码定是无望。
“姑娘客气,不若先说说你的条件,接下来的事也好办些。”
娇儿闻言,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此刻才映衬华丽妆容,显得有几分生机。
“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