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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而后那段时间，我便不愿再见到裴玉。
许是每次见他，都能勾起我太多不愿言说的回忆。
秦思羽虽对此乐见其成，却还是向我提了一嘴：“你当真不愿见他？”
我未给他答复，只一心沉浸在我如今寻求的剑道上。只是不知为何，第三境的进展颇为缓慢。
秦思羽见我暗自苦恼不已，便揽我入他怀中，亲自扶上我的手臂。暖意隔着稍薄的衣衫缓缓传来。让我有些不自在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剑道所讲究的招式，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他精通于此，自然知道贴身教导是最好不过的。可与人亲密还是，令我颇有些不习惯。
“剑道第三境，与执剑者本人的道，息息相关。”他的目光浅浅停留在我的脖颈，又马上不着痕迹地移开，望向别处。
“楚歌，你心中的道，是为何物。”
他这话说得有些虚无缥缈，却又足够震慑人心。
我心中的道么。
我此刻竟无法立即开口应他。
我初尝剑道之巧妙，沉溺于稍有所成的喜悦。却未曾想过心中的道义。
得其小利，而忘却根本。
确实像我能做出来的事。
33.
直至上元节那天，我依旧没能参透我心中所求的道。故而与秦思羽一同出门时略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待我踏上轿凳，又被匆匆从外赶来的裴玉拽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别去。”他这话说的几不可闻，若非我见他面色有些凝重，还以为他这是要扶我一把。
“为何。”我亦低声问他。
他却盯着我沉默不语。每每都是如此。他让我做事便从来没有缘由。
“你不说，我便走了。”我故意往前踏了一步。
“皇帝病重。”他似是不愿多说，只吐出一句与我毫不相干的话来。
真是莫名其妙。我眉头皱紧，甩开他的手，又道，“皇帝病重与我何干。”
裴玉似是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正犹豫间，被车内秦思羽不疾不徐的一句催促所打断。“楚歌？”
我心下便不愿再与裴玉纠缠，见他也再无阻拦之意，便起身上了马车。
35.
一入车内，秦思羽便问我，刚刚在车前，裴玉同我讲了什么。
我不知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来问，便胡邹道：“只是嘱咐我，今日早些回去。没别的什么。”
秦思羽自然不信，可之后也未再提起。
36
秦思羽邀我所到之处，是一艘商船画舫。船檐处挂着许多矜贵薄纱制成的灯笼。外层还有亲兵把守。暗红色的柔软地毯从外里一直铺到船舱内部。
像什么都好，就是不像只是来邀我赏灯。
“我何故让你如此破费。”我面上不显，心下却隐隐有些疑惑。
“为博美人一笑，自是耗尽千金也值得。”
他这话说得与史书那些喜爱玩弄女人的昏庸帝王无异。纵使我知他是玩笑，却还是有些不满。
“可惜我不是美人，而你也未必花了千金。”虽说是故意的讥讽，但我也有注意到船身上镌刻下的镇北候家的徽印。
此地离京城并不遥远，也就两三城的距离。
但…..我正欲再想，却被他扼住抬起下巴，细细端详。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你与那些宫中不得见天颜的怨女不同，你本就是绝代色，倾城姿。却又为何妄自菲薄。”
我本以为他会先反驳我讽他未斥千金。结果竟然没有。又说出这等荒唐调侃来。我冷脸执手推开他，退后一步。
“所以，秦世子是喜欢这张脸。”
他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进而神色略有些慌乱。
“我并非如此浅薄。楚歌….”他语气软了许多。又多有可怜之意。
因此我便也不好继续对他冷脸。只能柔声解释：“
我不喜别人议论容貌，一贯如此，你别放在心上。”
“可我初见你时，确实存了几分见色起意的心思。”
此刻我就十分想收回我前面说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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