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窄,也很低,只够一个正常人直起腰行走。我带着他们四个人在通道里行进了几分钟时间,老王手里的火把一直燃烧的很正常。
通道快要走到尽头了,空间相对也拓宽了一些。这是我第一次涉足这里,可以看得出,通道是挖出来的,两边的墙壁上还留着挖掘的痕迹。当距离近到一定程度时,我依稀看见了一扇门。
那扇门,就在通道的尽头,毫无疑问,想要继续前进的话,就需要穿过这道门。门是紧闭着的,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这道门的材质是石头,黑的像墨一样的石头,我接过老王手里的火把,朝前探了探。火把的光映照在大门上的时候,我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心里就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漆黑如墨的大门上面,有五个手掌的印记,五个大小不一的手掌印,深深的印在门上。
这道大门的主人是谁,现在不可能追查到,为什么门上会有五个手掌印,同样也无从得知。但我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身后的四个人,心里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更像是一个宿命,事关五个人的宿命,同样事关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的宿命。
我能看出这一点,班达察多甚至张莫莫都能看出来,他们四个人虽然平时很少交流,可是在此刻却不由自主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道门,可能需要五个人才能打开。”我回头望向班达察多:“你怎么看?”
班达察多没有马上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流露出赞同的目光。
我们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大门上的手印,除了这五个不知道产生于何时的手印之外,整扇门非常平整光滑。文章全在手印上,班达察多看了一会儿,伸手掏出了那个石头瓶子。
很多事情,可能都源于一个契机,五个手印,五个人,再加上刚刚从巴思带回来的石头瓶子,一条比较完整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石头瓶子里的鲜血不知道是谁的,而且,血量有限。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一个正确的使用方法,就等于把唯一的机会给浪费了。只不过到了这个关头,这点血有什么用处,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
“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班达察多郑重其事的把那只石头瓶子交给我,说道:“我相信你的直觉。”
小小的瓶子,在我的手里好像有一千斤一万斤那么重,但一件事即便再难,总也要继续下去。
我打开了石头瓶子,现在自己的手掌上滴了一滴血,这滴鲜血冰凉冰凉的,在掌心缓缓的滚动。
我把手掌贴到了大门上的一个手印里,手印如同量身定做,贴切合适,手掌一贴到手印里,我就感觉那一滴掌心的鲜血,仿佛一股气体,在手印中弥漫开来。
班达察多和老王他们四个人如法炮制,各自找到了合适的手印。看着他们此刻的举动,我怀疑在很早很早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可以未卜先知的圣贤,提前那么多年就能预料到在若干岁月之后,会有五个人来到这扇被尘封在地下无尽岁月的大门前。
四个人的手掌依次按在了掌印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同时感觉到了一阵轻轻的震动,五个掌印隐约散出了一片淡淡的光芒,紧闭的大门咔的一声,像是崩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唯恐微微开启的大门会重新合闭,在大门开启的同时,立刻伸手死死的朝前推动,他们几个人也收回手帮忙,老王这时候变的很聪明,从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塞在两扇门之间。
大门开启了一道足以容人通过的缝隙,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当精神渐渐恢复平静时,我听到了一阵缓缓的水流声。
老王拿着火把,从门缝朝里面探进去半个身子,火把的光照不到太远的地方,无奈之下,我和老王先进去探路,两个人只走了最多十来步远,就看到了一片水幕。
我不了解大鹏银城这里的地质结构,也不知道在这种深度的地下会不会有充沛的地下水,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道大约六七米高的水幕,在眼前闪现。
水是从六七米高的地方缓缓流下来的,流速缓慢均匀,淅淅沥沥的流水汇聚成了一片瀑布般的水幕,从落差六七米处流入了下面的一片水潭。大门后的路很窄,我又小心的朝前走了走,大概能看见水潭中有一道狭窄的小路,从水幕间穿了过去。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如果想要走进去,就要从这条小路经过。淅淅沥沥的水幕,阻挡了我的视线,我暂时看不到水幕后面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