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有点彷徨无措了。当时在羊湖发现两条腿不怎么对劲儿之后,我马上就把腿上的细毛给刮掉了,然而,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些棕褐色的细毛就好像雨后春笋,茁壮而出。
双腿似乎又有一种肌肉抽紧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征兆,我产生了强烈的急迫感。我很害怕在找到那口圣井之前,会再出什么事。所以我立刻打消了在这里等待的念头,匆匆忙忙的背着老王和贡布,把腿上的细毛刮掉,然后告诉他们,准备出发。
队伍离开了卡曲,前往最后的目的地,仁昂。
贡布说的没错,离开卡曲之后,我们就仿佛进入了一片没有人际的山的海洋。这里的天是蓝色的,空气纯净的仿佛可以任由灵魂游荡。我突然觉得,很多人想到高原来,可能不仅仅是有钱烧的没地方花,这个地方,真的能让人有种脱凡的感觉。
贡布是个很称职的向导,给我们引领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我们用了四天的时间,来到了最后的目的地。算命瞎子给我的那些资料,最终框定的圣井可能存在的位置,就在仁昂东北方向一块大概十公里左右的范围内。
说起来,十公里左右的范围,好像不算太大,只要耐住性子熬时间,迟早都能找到。可我想象的到,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贡布带着老王,搭建了一个简单的营地。我们三个男人也必须有帐篷,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海拔的地区光膀子露营。
“贡布,这个地方安全吗?”我趁着营地搭建完毕,张莫莫他们都在准备食物的时候,找贡布询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按照常理来说,没有。”贡布又卷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然后指了指头顶的天:“最大的危险,来自上天。”
贡布说,在这个地区,自然环境带来的影响是最大的,除此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危险。一般的驴友不会跑到仁昂这样的地方来,在很早以前,可能会有偷猎藏羚羊的队伍涉足这里,不过,那些队伍见到有人就会躲避,不可能主动过来找麻烦。
贡布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点燃了贡布给的烟。这烟很冲,但是抽多了,就会觉得非常带劲儿。
“另外,我的任务完成了。”贡布指了指营地:“我按约把你们带到了目的地,还帮你们搭建好了营地。如果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就撤了,如果还需要我帮什么忙,那我们就要另外谈一谈价钱。”
我不想让贡布现在离开,我的队伍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必须得有贡布这样的人。我很爽快的跟贡布说好了价钱,让他先留下来。
我喜欢跟贡布这样的人打交道,从表面上看,他虽然什么事都要谈钱,但最起码是把话说到明面上来了,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强得多。
贡布拿了钱,就非常的负责,我们四个人都不需要守夜。我和老王在一顶帐篷里,贡布出去之后,气氛就有点尴尬。
我跟老王说话,老王不理我。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恼火,从上次闹翻了以后,我已经几次主动示好,但这货铁了心要甩脸子。
我一恼火,干脆也不理他了,躺下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没事乱翻。手机完全没了信号,我只能看一看以前拍下来的照片,打发时间。
总体来说,队伍走到这个地方,还算是很幸运的,我们几个人的高原反应竟然都很微弱,这一点微弱的反应几乎构不成什么影响。翻了一会儿手机,我觉得有点困了。
我没有马上睡着,不过,在半梦半醒之间,我隐约听见老王好像从帐篷里出去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能是去方便,也可能不想在这儿呆。
我没理他,因为心里确实很窝火。
没过一会儿,我睡着了,但睡的不沉。前后睡了最多有二十分钟时间,手机嗡嗡的震动声把我吵醒。
从梦中苏醒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还没睁开,条件反射一般的先摸索着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在闪烁,提示着有电话打进来,而且,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是老王的号码。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从浅睡眠中复苏了过来,看着手机,我心里感觉见鬼了。
在这个完全没有任何信号的地方,怎么会有电话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