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吴伯仁赶忙拱手回礼,笑道:“此番您能够冒险前来,实乃国家之幸,大明之幸呀!”
“吴相公谬赞了,这江山本就是二祖列宗传下来的,如今徐、李二贼蒙蔽天子,残害忠良,寿锡又岂能坐视不理?”那客人笑道。原来来客姓朱名寿锡,乃是鲁王的庶三子,依照明代的规矩,像他这样的宗室若非得到特许是不允许离开封地的,否则便是大罪,所以吴伯仁才有冒险前来之说。
“殿下忠爱之心,果然感动天地!事成之后,圣上和大都督绝对不会忘记殿下的功劳!”
朱寿锡闻言大喜:“那就托吴相公吉言了!”说到这里,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来,递给吴伯仁道:“吴相公,您看这个行不行?”
吴伯仁接过那卷轴,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一份对徐阶、李春芳最近在京城逼迫宗室、勋贵外戚捐款行为的控诉,文章写得虽然不错,最要紧的却是后面陈列的一排排署名和印玺,包括鲁王、蜀王、周王、晋王等十余个近枝藩王。看到这些落款印玺,吴伯仁大喜,笑道:“好,好,好,有了这个,徐、李二贼就算有一百条命,也是死路一条!”
“吴相公!”朱寿锡却没有吴伯仁这么有信心,他点了点那卷轴:“我听说徐、李二贼手下爪牙甚多,恐怕仅凭这个不足以置二贼于死地。还是等到开春之后大军北上,再做主张的好!”
“这个就不劳殿下担心了!”吴伯仁笑道:“有了这个,徐李二贼自然众叛亲离,不攻自破!”
朱寿锡将信将疑的看了吴伯仁一眼:“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不过二贼眼下手握大军,又有厂卫供其驱使,吴相公还是小心为上,莫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呀!”
“殿下请放心!我自有安排!”吴伯仁小心的将那卷轴收好:“对了,殿下您接下来是要回去还是——?”
“要尽快回去!”朱寿锡低声道:“吴相公你也知道,小王擅离封地可是大罪,一旦被发现便是天大的麻烦!”
“那我立刻安排人送殿下回去!”吴伯仁唤来手下,将朱寿锡送出门外,然后从袖中取出卷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不知援兵什么时候到!”
远处,微弱的光线穿透海上的雾气,在地平线附近闪耀。
“那是星星吗?”张全问道。
“是的,是星星!”中臣镰成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是紫微星,小时候堺的航海家教过我怎么辨认天上的星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