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水手现在也缓过来了,他后退了两步躲到张全身后,大声道:“除了船长、大副还有军官们,所有人都是睡吊床或者睡地上的。分给你们的地方还是好的呢,距离甲板上近,而且靠近船艉,又平稳,大小便也方便。为了给你们腾地方,咱们都被赶到底层甲板去了!”
“是我们不明白船上的规矩,给您添麻烦了!”中臣镰成向那水手深深鞠了一躬,同来的随从见状也赶忙向那水手鞠躬行礼。那水手见状反倒不好意思发火了,摸了摸后脑勺:“算了,不过下次别这样动不动就摔人了!”
“这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手下不严的错!”中臣镰成又鞠了一躬:“请您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算了,算了!”那水手苦笑道:“既然你们也是头一次上船,也不能怪你。你们晚上把吊床张开睡在上头,白天要把吊床收起来好腾出地方来,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您的指点!”中臣镰成等六人又想那水手鞠了一躬。待到那水手离开后,张全笑道:“你这兄弟还真是的,这么点事就鞠躬那么多次,也不嫌累的慌!”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理亏!”中臣镰成笑了笑:“黑田,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否则的话,迟早黑田这个家名可能到你为止的呀!” “是,我一定会记住的!”
张全看到那方才摔人的倭人跪伏在地,浑身颤抖,也不知道中臣镰成方才说了些什么(方才中臣镰成是用日本语对黑田长野说话的。),心中暗自好奇。这时中臣镰成转过身来,对张全道:“我叫中臣镰成,方才的事情让您见笑了!”
“哦哦,我叫张全,其实也没什么,都是男人嘛,脾气上来了动起手来也正常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全与那倭人少年刚一照面,便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仿佛在和一个地位远远高于自己之人交谈。
“哦?这么说来张兄也曾经打过架吗?”
“那是当然,天底下哪有人没有打过架?”张全笑道:“且不说军营里头,小时候在村子里肯定打过架!”
“不,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架!”
“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架?”张全惊讶的问道。
“嗯!”中臣镰成叹道:“我自从记事开始,每天就是忙着读书习武,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的,那里有时间和同伴嬉戏打架?”
“读书习武?”张全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了浓厚的艳羡之意:“这个——,想必你父母对你期望颇高,所以才这般对你!”
“家母的确对我期望极高,至于家父嘛——”说到这里中臣镰成便停住了,灯光下少年的脸上满是厌倦迷惑之色。张全看在眼里,心中一软,决定说些让对方开心之事,便笑道:“你说你自记事起便读书习武,可我看却你那随从的武艺只怕比你还高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