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竹帘后传出今川义元的声音。
朝比奈泰朝犹豫了一下:“禀告大殿,来人是劝修寺晴秀!”
“那又如何?”竹帘后传出今川义元的声音:“我有病,不能见客!”
“可是劝修寺晴秀是从骏府来的,他已经见过了氏真殿下!”
还没等朝比奈泰朝说完,竹帘后的今川义元便道:“泰朝,你进来!”
“是,大殿!”朝比奈泰朝磕了个头,将竹帘挑起一个角,进了帘内,只见今川义元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你记住了,我现在还没有把家督之位传给氏真,今川家的事情就只能由我做主;就算我传给了氏真,只要我活着一日,今川家的事情还是只能由我做主!”
“是,大殿!”朝比奈泰朝俯身拜了一下:“可是朝廷和幕府的使者您都称病不见,西国那边的使者你也不见,您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有资格和我谈的人出现!”
“有资格和您谈?”
“不错!”今川义元冷笑了一声:“全日本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和我谈,那就是周可成,其他人我都不想见,因为那是在浪费时间!这就是我的态度!”
“是,大殿!”朝比奈泰朝低下头,被家督的气魄彻底压倒了,这才是全日本第一武将的器量吧?无论是幕府还是朝廷都无法让他低头,唯有那位大人才能与其平起平坐的资格。
“对不起,家督殿下身体有恙无法见您!”面前人的礼仪和态度虽然都无可挑剔,但包涵的内容却是如生铁一般又冷又硬。
“朝比奈殿下!”劝修寺晴秀停直了自己的背脊:“今川殿下乃是朝廷的柱石,既然身体有恙,那在下作为朝廷的使者就应该当面探望,方合乎礼仪!”
“大殿已经说过了,他有病期间不见外客!”朝比奈泰朝的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露出下面刚硬的坚持来:“还请晴修殿下见谅!”
“连朝廷的使者都不见?”劝修寺晴秀问道。
“不错!”
劝修寺晴秀凝视着对方的双眼,过了几分钟后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在下就在江户等待今川殿下痊愈吧!”
朝比奈泰朝点了点头,笑道:“悉听尊便!”
离开本丸,劝修寺晴秀登上牛车,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今川义元的态度给了他一种不祥的征兆。虽说建武中兴之后,后醍醐天皇施行天皇亲政的企图彻底失败,朝廷大统分为南北朝,再无与幕府抗衡的能力。但应仁之乱后,室町幕府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失去了对列国的控制能力,朝廷与幕府的关系反倒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周可成与今川义元二人二分天下之后,同样在京都的朝廷与幕府反倒有了点报团取暖的感觉。尤其是正亲町天皇于1557年继位之后,由于实在是财政窘迫,还收取了几笔关东反今川联盟送来的贡金,才举行了继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