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属下的话语声,刘守友抚摸着颔下的胡须,没有表态。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卫,但本身的饷银十分微薄,又被上司克扣,其成员基本都不是靠那点俸禄过活的。像那小旗说的出差通州,便是来钱的一条渠道,通州乃是运河的终点,商旅众多,各种黑道白道的都有,如果打着出来办案的幌子去晃一趟,怎么也能弄个百十年银子回来,摊下来每人都可以分个几两,过个年是没问题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去通州要找个什么由头呢?刘守友禁不住陷入了深思之中。
桌旁几人如何不知道刘守友此时在想些什么,纷纷屏住呼吸等待。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打断了刘守友的思绪。
“怎么回事?”刘守友问道。
“莫不是打雷了?”有人答道。
“别瞎扯了,马上就是正月了,这季节哪来的雷?”
“那莫不是地震了,我刚刚觉得屋子都晃了一下!”
“地震哪来的闷响,少他妈的瞎扯淡!”
面对属下的争论,刘守友没有说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站起身来,提起绣春刀挂回腰上:“都被说了,出去看看,事情有点不对!”
“是!”众人都站起身来,跟着刘守友出了酒肆,他们刚走了半条街,便看到一个差役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看到刘守友等人便迎了上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不好了的,乱喊乱叫的,说清楚点不然老子送你去北镇抚司,问个扰乱民心之罪!”刘守友厉声喝道。
“大人,是这么回事,前面有条栋屋子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炸了,连旁边几间屋子都炸塌了,砸死砸伤了不少人!”
“什么?”刘守有吓了一跳,赶忙询问爆炸的具体地点,然后他派了一人回衙门报信,自己带着手下向目的地跑去。
到了目的地,刘守有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那差役吓成这样,一间两进的院子全炸没了,当中有一个方圆二十多米,一米多深的坑,周围的几间屋子也多有损坏的地方,用不着勘察就知道这是火药造成的。
“你,你,你,你们几个把爆炸的屋子给围起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去!你去把里正街坊找来,确认一下屋子主人是谁?立刻拘来!”
“是,大人!”在场的几个锦衣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都已经知道这是惊天大案,立刻依照刘守有的吩咐行事,刘守有本人这才走进爆炸现场,想要看看有什么比较重要的证据。
刘守有勘察了一会,发现屋子里除了已经爆炸的火药之外,还发现了不少已经半融化的铅锭,显然这些都是为火器准备的,他越找越是心惊,什么时候在京城之中有人囤积了这么多火药和铅锭,难道是有人想造反?
“大人,您看这个是什么?”
一个声音将刘守有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一名手下将一个黑黢黢的铁箱子拿到他的面前。
“你是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