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胡文平笑道:“做生意归做生意,打仗归打仗。兰芳社可不是来和这些蛮子做生意的,我家叔父说过了,这兰芳社做生意的本事是一流的,打仗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让我这趟来多学点。”
“对,对,我叔叔也让我向他们多学点,不过却是做生意!”
两人看着围圈当中的土著
妇女们品头论足,突然听得一声锣响,走出一个短衣汉子,他向众人做了个罗圈揖,朗声道:“小人今日有缘与诸位在这海外之地相逢,便是有缘。待会陈某开张做生意,还请诸位捧个场,莫要砸了小人的台!”这人用官话说了一遍,又用闽南语、日语说了一遍。曲端和胡文平这才发现围观的众人里除了汉人,还有不少倭人。
那短衣汉子说罢了开场白,便开始讲解起规则来,原来他说的的生意却是拍卖人口。胡、曲二人在大明时倒也逛过人市,见过自卖其身的,但像这般近千人赤身裸体圈在一起像牲口一般被买卖的,还是第一次。
不一会儿,那汉子讲解完毕,便开始拍卖起来。只见其将一个个女人拖到众人面前,先由那短衣汉子报出底价,然后由众人一一加价,每次加价不能少于五十文,若是最后无人加价的,便由出价最高者得,便到后面去交钱领人。兴许是为了吸引众人,头几个的报价极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不过一块银币,若是带了孩子的只有六七百文,众人的兴致越发高涨起来。
“这厮倒是蛮会做生意的!”曲端笑道:“先拿出一两个低价的把气氛弄得活络了,引发了众人的性子,接下来才好赚钱!”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胡文平击掌笑道:“对了,曲兄你要不要买一个路上解闷用?”
“你若想买就你买,我是不买的!”曲端笑道:“若是叔叔知道我拿了家里的银子做这种事,回去后还不扒了我的皮!”
“你家叔叔也是这种老古董?”胡文平顿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两人一同抱怨自家的长辈,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般一个个也不知道拍卖到什么时候,我全都要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大声叫喊,一看却是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汉子,生的肩宽背阔,筋骨似铁,做明人打扮,脸颊上却有刺青,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这位客官您全都要了?”那短衣汉子吃了一惊:“这里可是要付现钱的!”
“这个你放心,我叔叔便是神树王阿坎,还会缺了你的银子不成?九百银币,有人肯出更高的价吗?”那青年汉子傲慢的看了看四周,大声喊道。
“原来令叔便是阿坎陛下!”那短衣汉子显然是吃了一惊,赶忙点头道:“那就没有问题了,九百银币,有人肯出更高的价吗?”
“胡兄?你可知道这个神树王阿坎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曲端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曲端摇了摇头:“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哪里的蛮酋吧?”
“休得胡言!”旁边一人听了,赶忙插口道:“你说话小心些,那阿坎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当初周大首领在淡水起家时,便得其助力颇多。事成之后投桃报李,那阿坎王变成了东番有数的大富豪,还在兰芳社最高议会中有一席之地,你俩若是得罪了他儿子,一句话就能要了你俩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