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咱们倒不是咽不下着煮豆子,只是手下兄弟们心思不定,说明白了也好安心!”
看到众人闹闹哄哄的,徐海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了,指不定众人就会作鸟兽散。他赶忙上前一步,喝道:“好,诸位兄弟且听我徐海一言,觉得有理便留下来,觉得无理走也无妨,大伙儿好合好散,莫要伤了和气!”他见众人渐渐静了下来,便高声道:“其实王兄弟方才有句话说的不错,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这些货色,哪里能打得过朝廷?但我们却能拖得过朝廷!”
“拖得过朝廷?”有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诸位都知道,我徐海出海之前是个做和尚的,可你们知道我在那寺庙里最初是作甚的?”
“呵呵!”王亚六冷笑道:“徐兄弟生的体面,定然是做知客僧,专门接待那上香的妇人的!”
王亚六话语立刻引起了一片哄笑声,众人也都知道徐海是个好色之徒,看到汪直手下有个美貌的戏子便索要了来,带在身边,背地里众人没少拿这个取笑他的,不过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徐海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他知道若是自己在这里发作了,便中了那王亚六的圈套,强笑道:“王家兄弟说的不错,徐海我不好别的,便是见了美貌妇人便挪不动腿了。不过我当初在寺中却不是做知客僧,那是方丈的心腹才能做得的,我只是个杂役僧,负责看管打理库房的。一天我清理到油库的时候,发现仓库里有老鼠偷油吃,便捡起根木根想要给那几只偷油吃的老鼠一点好看,却不想那老鼠东躲西藏,在油罐之间跑来跑去,我生怕打破了油罐,出手便有了顾忌,费了许多功夫却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打死,最后全都让他们跑掉了!”
“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有人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徐海笑道:“我们是老鼠,而朝廷便是那看守油库之人。你们想想,朝廷要打我们,调来的兵马每天都要消耗钱粮,而这东南又是朝廷的财赋重地,京师的达官贵人、九边的将士,一天都离不得这东南的钱粮财赋。俗话说兵马一过,草木不生,朝廷和咱们在拓林镇开兵,至少松江、嘉兴、苏州这几个州县这几年的钱粮是没指望了。若是这边咱们待不下去,就再换个地方,只要打个两三年,朝廷始终灭不了我们,财赋上就吃紧了,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有机会和朝廷谈了!”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