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的确眼下条件还不够成熟!”周可成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李氏朝鲜对我大明表面恭顺,但背地里却极为戒备,那个铜矿又是正好位于两国的边境地区,位置十分敏感。”
“那先前投入的钱财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也不能说白费了,我们至少确定了矿点的位置,眼下不方便开采,不等于将来不行。”周可成接过书信,随行而来的是一份记录在桑皮纸上的地图,上面标记了铜矿的具体位置和周围最近的河道、海岸、道路:“先收在档案室里,将来也用得上!”
“还有别的信吗?”听完了几分书信,周可成有点困倦,禁不住打了个哈切。
“还有最后一封!”小七拆开书信看了两行,赶忙递给周可成:“师傅,你看!”
北大年。
太阳不偏不倚的从逆戟鲸号的尾波升起,照耀在光滑的柚木甲板上。莫娜站在艉楼上,挥舞着手中的倭刀,用乌兹钢折叠打制的刀刃在晨光的照射下显现出美丽的花纹,同样闪光的还有少女乌黑的头发和橄榄油色的肌肤。她很喜欢这种感觉,站在起伏不定的甲板上,呼吸着海浪的气息,太阳从自己身后升起,同样冉冉升起的还有自己整个人的心气。
甲板下方传来号角声,莫娜收起佩刀,轻轻的喘息着,因为再过一会儿水手们就要来把凉棚升起来了,虽然还是四月份,但低纬度的太阳依旧足以把沥青烤的起泡,如果不遮阳的话,水手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就会发红起泡,到了晚上就会蜕皮。
“开始操练!”甲板上传来了响亮的口号声,莫娜目光扫过正在训练的年轻人们,神色冷淡。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皮肤黝黑,脸上刺青的土著,在来到逆戟鲸号上之前他们已经经过两个月的培训了,学会怎么升帆、怎么用椰蓉、石灰、桐油堵塞甲板上的裂缝、怎么用缆绳打各种活结等等,但他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比如天上的星星的名字、纬度、经度、风向等等航海术所需要的各种知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学会怎么样做一个水手,这包括许多不成文的知识:比如很早就从舒适的吊床起来:在钟声响起之前就接替岗哨;决不把手放在口袋里;不依靠在栏杆或者大炮的炮架上;在收帆的时候总是在桅楼里照料等等。
“你们是水手!”葡萄牙大副高声对年轻水手们叫喊:“你们不再睡在草堆里,你们像斗鸡一样被喂养着,而要你们做的就是照看好这条船,桅杆、船帆、绳索等等。可是我看到有人在偷懒,在厕所照看桅帆!”
人群里传出一阵哄笑。葡萄牙大副吼道:“不许笑,有人把上桅帆丢到一边,自己像头猪一样躲起来睡懒觉。逆戟鲸号是一条好船,第一流的好船,而你们配不上这条船,你们只想着吃喝睡觉,却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我真为这条船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