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弹烟灰,魏公公回忆了下,奴尔哈赤和刘綎部在阿布达里岗大战时,的确派了一支兵马绕道从刘綎部侧翼发起进攻,夹击之下刘綎才坚持不住。
现在看来,那支兵马就是扈尔汉部了。不过历史在公公的努力下变化了一个插曲,扈尔汉这只螳螂后面还有皇军这只黄雀。
一物降一物。
李炎昭在公公昏迷的这两天表现的不错,一方面派兵向五女山悄悄潜近,一方面则派人越过刘綎部向奴尔哈赤假传消息。
“中心开花好啊,这是阳谋,不是阴谋。老奴收信之后必须来救扈尔汉,只要他跟刘将军打起来,咱们就能出其不意,好比那一片石大战时...”
公公突然住口不语,掐灭烟头问李炎昭是否和刘綎取得联络,将情况告知。
“这个...”
李炎昭却是吱唔不语。
公公神情顿时沉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咱知你是想以刘将军部拖住建奴主力,从而能够将建奴一锅端掉,但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万一刘将军扛不住,两万余将士岂不是叫你给葬送了。”
李炎昭迟疑了一下,道:“末将以为,只要能全歼建奴,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并且,”
“并且什么?”公公生了恼。
“末将不敢说!”李炎昭道。
公公大怒:“有什么说不得的!”
李炎昭仍是不语。公公欲发作,一边的魏老九却悄然上前一步,附在公公耳边低语一句,公公听后老脸顿时一红,继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一摸,好是刺手。
“此是咱家私事,岂能因私废公!”
公公拍了拍担架,以命令口吻对李炎昭道:“你马上派人通知刘将军,将我军部署全盘相告,刘将军是否愿意配合是刘将军的事,反正咱家不能让老将军当了咱的炮灰!”
“是。”
李炎昭想抗命,但在公公慑人的目光威逼下,终是无奈遵命行事。
“帝国武运要想昌盛,便绝不可有私心。私心能使人强,亦能使人弱。”
李炎昭走后,公公语重心长对其余诸将说道。此时太阳升起,虽然仍是寒冷,但那阳光射在人脸庞之上,却有些许暖意。
白山黑水,密林山谷,旌旗招展,眼前之景象让有一年多没有写诗作词的公公不禁有了兴致。
沉吟片刻,一首《西江月·建州大反攻》成了公公留给后人文学宝库中的瑰宝。
词曰:
“军叫皇帝亲军,旗号日月双辉。
老寨一带不停留,要向黄龙直进。
建奴重重威胁,军民个个同仇。
三月江河破冻时,哎呀一声干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