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鲜佐官见着那些银锭都是不解。
“一人一份,尔等收住便是。”公公也不与他们多说,目光看向那林审药。
林审药迟疑一下,便上前默默接过一盘。余者见状,谁也不敢不拿。
公公满意点头,道:“城中诸事,诸位还须好生用力,昨日天兵入城,难免有惊扰之举,这百姓情绪还望各位好生安抚。”
“我等谨遵天使吩咐!”
林审药带头喊道,昨夜他家中也有天兵进来讨碗水喝,损失不小,不过相较一无所有,这盘银锭多少也能弥补一二。
魏公公欣然点头,又问:“丁教授何在?”
这声叫唤把那丁教授吓的一个哆嗦,赶紧上前应声:“下官在!”
“尔很好!”
魏公公走上前去,亲切的拍了拍年过半百的丁教授肩膀,赞道:“倘尔国官吏人人如尔这般孝顺,咱大明天朝与尔国友谊便是世代永存,子子孙孙不忘矣。”
“呃…唔…”
丁教授显然很是激动,泪流满面,却是不知当说些什么。
然就在此时,一佐官可能觉得这场面实在是不堪,对不起全城百姓,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便将那盘银锭愤然丢在地上,喝喊道:“大人呐,天兵昨夜满城劫掠,我城中百姓纷纷遭殃,几乎一夜之间赤贫…”
不等这佐官说完,林审药和丁教授不约而同转身怒斥一声:“放肆!”
“胡说八道,上国天兵如何会劫掠百姓,你莫要败坏天兵名声!”林审药一脸大恨。
丁教授也是气的浑身发颤:“昨夜明明是贼人宵小作乱,与天兵有何关系,郑检律休得血口喷人!”
“你们!…”
郑检律心下不岔,欲将事实真相说出,然刚张嘴,脑后就遭异物重击,疼的立时蹲倒在地,拿手一抹,竟是流血了。
“带下去。”
魏公公将被砸了个洞的木盘随手丢在一侧,从袖中摸出一块白帕擦了擦了手,淡淡扫视众佐官:“还有谁见到天兵在城中劫掠了?若有,咱家定为尔等做主。”
答案,没有。
公公微哼一声,正欲要那林审药带自己到县衙的库房看看,胡全匆匆赶到,报称:“禀公公,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钟城郡守一行来拜见公公。”
“噢?”
一听郡守来了,公公自是高兴,忙要胡全将人带来。堂中众朝鲜佐官此时也都暗自松气,他们级别不够,这城中的烂摊子唯有郡守大人才能处置噢。
领着随员快赶慢赶,结果发现南阳城头飘扬的是大明天朝的旗帜,朴郡守知道大事不妙,一定是那县令柳显忠开罪了天使,引得天兵攻了城,因而心下甚是害怕,唯恐天使牵怒自己,待城门大开,一队披甲执兵的骑士冲来要他马上入城觐见天使时,朴郡守内心的恐慌已达极点。
故而,人至衙内,他便“扑通”跪下了,口呼:“天使息怒,不孝子藩属小官朴正泰给您磕头了!”
说话,“咚咚”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却愣在那边:怎滴眼前这天使如此年轻,恍若他孙子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