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报让魏公公搓了搓手,感到此行不虚。单以人丁来计,觉罗城显然是座较大的女真城池了,可谓是建州东南部的政治和军事中心。
虽然现在和奴尔哈赤没有多大关系,但将来肯定是归入八旗的。至于为何觉罗城现在能够保持一定独立性,这自然和德昌的爷爷宝实是奴尔哈赤的叔祖有关系了。
德昌交待完了,按魏公公的八字方针,自是要饶他一命,但是公公却环顾左右,问了一声:“大郎何在!”
“孩儿在!”
七岁的赵布泰在马上大声应答。他和弟弟鳌拜年纪还小,不能单独骑马,因此这一路都是和义父的亲卫合乘的一骑。
“好孩子,你替爹爹把这人杀了。”公公对大郎寄予厚望,杀人要从孩子抓起。
赵布泰没想到义父竟叫他杀人,在马上吓呆了。
这个样子显然让义父很不高兴,他皱了皱眉头,颇是不悦道:“大郎这样子可不行,可还记得爹爹于你说过什么!”
“记,记得,壮…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只有对敌人越残忍,才能让敌人感受到我们的仁慈…”
赵布泰喃喃着,发现义父看他的眼神十分可怕后,他立时也是害怕起来,尔后哆哆嗦嗦的从马上下来,拿着亲卫递给他的尖刀小心翼翼上前。
“爷饶命,爷饶命!”
德昌吓的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更声称他乃朝廷命官,官拜建州左卫游击。
不用他说,魏公公也知道这位是同事。可他这次来,就是要和同事过不去的。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
坦白是可以从宽,但这个“宽”只是指死法上面。
赵布泰虽然握着尖刀,犹不敢动。
“混蛋!大郎打算等到天黑么!”魏公公怒喝一声,无形之中尽显钢铁慈父的威严。
义父的威严吓的赵布泰不敢再犹豫,“啊”的一声大叫,将尖刀捅进了被士兵牢牢按住的那个他都不认识的人胸口。
许是因为年纪小没力气,这尖刀只捅进去一点,疼的德昌额头都渗出汗珠,想张口大叫,嘴巴却被明军牢牢捂住,只得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才几岁的孩子。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所杀。
发现自己没有捅死对方后,年幼的赵布泰比对方更害怕,他惶恐不安的握着尖刀,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拔出来。
“布泰,师傅帮你!”
作为师傅,丁孝恭肯定要帮自己的徒弟,他翻身从马上跳下,箭步上前,猛的用大手握住赵布泰的小手,然后师徒二人一起用力将尖刀完全刺入。
“呃…”
被放开的德昌在地上疼的不住抽搐,赵布泰则还是僵硬的保持着用力前剌的动作。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丁孝恭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笑了笑,然后拉着他的手转身走开。
魏公公点了点头,大郎第一次杀人肯定会不适应,以后熟练了就好。他转头看向另一匹马上的二郎鳌拜,见小家伙也是一脸恐惧,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尔后右手向前挥去。
“杀!”
一百余骑大明皇军骑兵勇士箭一般向着远处的觉罗城冲去。
拥有七百余披甲人的觉罗城并不能吓退魏公公和英雄的大明皇军将士们,相反更加刺激他们的血液。
这是种骄傲,更是种自豪!
而这,源于他们追随魏公公以来的无敌!
正如魏公公所宣称的那般——大明皇军的战刀,永远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