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奎见状,知道手下不敢硬挡,便叫喊道:“咱家是内官监掌印,陛下钦命的东厂内档,咱就是有罪,也得陛下来定,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抓不得咱!”
“曹公公是要陛下亲自下旨拿你么?”
魏良臣好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嘶哑得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得杜文诏和番子们目瞪口呆。
笑了片刻后,魏良臣才慢慢止住笑声,淡淡于曹元奎道:“若陛下下旨,曹公公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么?”
曹元奎不答,只死死看着魏良臣。
“…咱奉陛下旨意查办此案,但于案情有关人员皆可先行拿下审问,你莫非真要抗旨不成?”魏良臣摇了摇头。
“我要见陛下。”
曹元奎咬牙说了句,他肯定不能让自己被魏良臣抓起来。
“待案情审明之后,若你确是无辜,咱自会放你。”说完这句,魏良臣侧身看向丘万良一众番子,厉声道,“尔等再不退下去,咱便视尔等造反!”
“……”
丘万良和一众番子们犹豫不决。
魏良臣目中凶光一闪,问边上田尔耕:“不知北镇的诏狱可还有空着?”
“只要是魏公公交来的人,我北镇的诏狱必定是有的,就是没有也有。”田尔耕扫了眼众番子,轻笑一声,“却不知他们受不受得我诏狱的手段。”
这话让众番子人人变色,便是丘万良也是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他看向仍被按在地上的曹元奎,迟疑再三脸上闪现愧疚之情,终是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他这一退,其余众番子哪还敢再留。此间情形杜公公都出不了面,他们又如何真敢劫人。
抗旨不遵形同造反的罪名,他们真是担不起。
等曹元奎的手下退出去后,魏良臣方微哼一声,于田尔耕道:“那就请田兄派人将曹元奎解往诏狱先行押着…”
刚说完,就听曹元奎怒吼起来:“狗贼,你要咱家死,咱家先弄死你!”
紧接着便见曹元奎猛的挣开束缚他的亲卫,也不知其哪来的武艺,几招就将四个亲卫打倒在地,然后夺了一把刀快步冲魏良臣而来。
动作之快,出招之狠与先前被擒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魏良臣惊的眼珠子都掉了:这家伙不是太监么,怎么会有一身好武功的!
“狗贼,你敢陷害忠良,咱家与你拼了!”
曹元奎一脸怒容,挥刀便向前砍去,可却是眼前一花,旋即胸口一阵巨痛,低头一看,却见一柄长剑已经从自己胸口一贯而入,而长柄的另一端却握着一只细长白嫩的手,手的主人却是田尔耕。
“呃!…你…你…”
曹元奎呆立在那。
“噗!”
曹元奎喉咙上咽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田尔耕避都不避,由着那口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
魏良臣傻傻的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身前尺许地,曹元奎的身躯已经重重倒在地上,兀自在那抽搐。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田尔耕却一点也没有得意之情,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的转身站回魏良臣边上,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他不忘从袖中拿出一块绣帕擦拭脸上的血水。
“……”
魏良臣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