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目光烔烔有神:圣人云,我们要牵着敌人的鼻子走。
……
南都到溧阳两百里,按照正常行军速度,至少三天方能赶到。若是轻装疾行,官兵卖力的话,日行百里也不是做不到,但那乃是顶尖的精兵,非一般军队可比。
丰城侯李承祚所领的西路军携带了不少马骡和火炮,很多武器在出城之前都是藏在车中的,因而出城之后还得重新分配,这便注定他们的行军速度不会很快。更不可能轻装疾行,没有了火器和火炮的支持,纵是李承祚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然深入溧阳境内。
魏国公府那帮逃回来的家兵可是说了,那魏太监手下马步兵不下五千之众,火器不少,因而若丢弃辎重草率深入,指不定就得吃亏。
因而,必须稳扎稳打。
李承祚麾下兵力虽不及魏太监多,但武器装备和辎重却是胜过魏太监若干,交手之后,他有十成把握能一举溃敌。
当夜,他下令于张山宿营,此地离溧阳还有一百四十多里远,并无危胁,故而只是安排了哨兵,余众便宿营去了。
次日,传令继续出发,晚间时就到了离溧阳县境不足三十里的芳山刘家镇。直到此时,李承祚方召集军官,告诉他们此次出城是做什么。
这一夜,营地警卫却是安排了许多,明岗暗哨,内中更有种种布置,却是生怕魏太监来袭营。
结果一夜风平浪静,鬼影都没见到。
神武营参将朱国治笑称魏太监此时定是惶惶不可终日,说不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呢。
“倒是有这可能,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神机营副将李兆基对于如此兴师动众只为对付一个太监手下的乌合之众,十分的不以为然。
“那就要看灵壁侯他们是不是已经赶到溧阳东北了,若已经赶到,魏阉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李承祚心情十分好,因为昨夜是魏太监翻盘的最好机会,错过了昨夜,他再想翻盘可就没机会了。
进入溧阳境内后,李承祚下令全军戒备,命马队沿官道前驱查探,务必确保没有埋伏。
结果,一路行来仍是没有半点情况,这让李承祚不由奇怪起来,也更加小心翼翼。
但是直到队伍出现在目的地溧阳铁场大门口时,他们依旧没有见到一个魏太监的兵,而溧阳铁场内竟然也没有魏太监的身影。
“人呢?”
李承祚急了,李兆基他们派人在铁场内搜遍了也没见到一个人。
朱国治叫道:“侯爷,怕是真跑了!”
“坏了!”
李承祚意识到什么,翻身上马,鞭子一扬急吼一声:“快追,绝不能让魏阉跑了!”
要是魏太监真跑了,那可就是纵虎归山了!
没有人比李承祚更清楚勋戚联手诛杀天子家奴的后果,这事做成了有一万个理由交待,做不成,可是后患无穷啊。
他唯恐灵壁侯汤国祚的东路军拦不住魏阉,情急之下掉转马头下令队伍马上东进。
可这时,却有两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是两个驿卒。当先一人远远见了丰城侯,就喘着气喊道:“侯爷,不好了,魏太监带兵去南京了,说是要找侯爷府上算账呢!”
李承祚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旋即大怒:魏阉,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