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成、黄进宝为分备;着杜广、武训为监枪。
余赵宝、张进文为镇守随侍。
又命曹华总责,二分备司责,落实镇守衙门修建一事。
图纸,魏公公给出了,按现在的建筑条件,六层楼不是难事,底下三层以砖石为基,上面三层以木瓦修建则可。
建造人员除海军留守机队出300人外,又募民间工匠40余,百姓200余,定下工期为两月。
之后,公公便见了皇帝调拨给自己的厂卫众人。
东厂带队的姓齐名祥芳,是个世袭试百户,不过人长的倒是魁梧,说话也是宏亮,就是不知身手到底如何。
锦衣卫带队的则是魏公公的熟人田刚,也是以试百户之职南下,带来的百名校尉中不但是北镇的,还有南镇数十人。
魏公公估计定是田尔耕做了什么手脚,否则田刚不会被派到自己跟前来。
田刚为自己再次追随魏公公感到兴奋,齐祥芳在边上可能听说过田刚当初曾随魏公公北上辽东,因而不以为意。
和众校尉(番子)说了几句后,魏公公就叫一人赏五两银,尔后命人将他们带去安置。因营房紧张,暂时和他的亲卫营一同安排。
众校尉(番子)很大一部分都是第一次南下,对江南以及面前这位新任镇守公公充满好奇,他们是厂卫中人,有关魏公公的一些传说肯定是听过一些,尤其东厂这边还和魏公公在左安门冲突过,自然不少人心里忐忑,害怕这魏公公给他们小鞋穿。
不想魏公公却是平易近人,待他们一视同仁,初次见面就给赏钱,自是叫他们欢喜不已。
魏公公原是想和田刚喝上几杯,问问京里的情况。这次万历突然给他升官出任江南镇守,牵扯的内情定然极多,良臣不能不了解清楚。至少,他得要知道什么人支持自己,什么人反对自己。
但就在这时,瓜州报讯的人赶到了。
吴秀芝的死,让良臣的脸色当场就有些不好看,精神也一下萎靡许多。他挥袖示意众人退下,尔后独自一人在河边用石头打水漂。
他有自责,因为如果不是他,吴秀芝不会死。
从他写下密信递于扬州赵家时,就注定和他魏公公从小一起长大的秀芝姐,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是秀芝姐的性格决定的。
与其说赵家的人逼死了秀芝姐,不若说是他魏良臣亲手逼死了秀芝姐。
说感情吧,似乎他和秀芝姐之间真的没有感情。
从前那种好似单恋的感觉,现在看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或许,秀芝姐的死,对双方都是好事。
唯一难以越过的是,良臣真的对不起吴夫子。
可惜,秀芝姐永远不会明白良臣说这句话的真意。
世间的秘密,只有最亲的人可以藏在心中。
一个变了心的女人,一个可以为了油头粉面小厮而抛弃自己男人的女人,固然良臣想相信她,但理智也不容他这么做。
“呼!”
长长出了一口气后,视线里那石子在水面上飘了几飘“咕嘟”沉入水中,再也不见,就好像投江自溺的秀芝姐般。
良臣定定的看着没有波澜水纹的河面,许久,他抬了抬手,将那报讯的人招至面前,淡淡问他:“那江一郎可曾殉情?”
“回公公话,江一郎不曾随吴姑娘投江,这会落在赵家手中。”
“本是一对鸳鸯,为何不同宿同栖,独活于世,如行尸走肉般,有何意义。”魏公公负手微哼一声,吩咐那报讯人:“你且与赵家说,咱家的意思,江一郎固有罪,但咱家既答应吴姑娘饶他一命,便不能食言。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家须于他些苦头吃吃。”
…………
扬州,赵府。
家主赵盛杰听完送信人所说,不由点头道:“是,是,是老夫的疏忽了。这种人,怎能不吃些苦头。”
一边的赵富忙问道:“父亲,叫他吃些什么苦头才好?”
“什么苦头?”
赵盛杰负手踱了几步,有了主意,转身于儿子道:“万恶淫为首,那江一郎有今日,全是六根不净引的祸事,不若便叫他六根清净好了…说来,还是便宜了他,也就是魏公公心慈守信,换老夫的话,早将他沉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