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监合作嘛,他魏公公自己搭的台,自己请的人,自己搞的宣传,县里都不用做什么事,完全是便宜他们了。
等海事大计开张,子弟兵们天天往家乡寄钱寄物,肃宁县的经济那就是立马腾飞,gdp不翻个几倍都对不住他魏公公亲自为家乡争取来的扶贫项目。
人手一把铳,后面全靠抢。
……
颜良早就来了,不过因为围观百姓太多,他这县尊一时半会都挤不过来。
路上,王主薄对他说了魏老二招兵只要不识字的,当时可把颜良一阵好笑。
“去年府尊说这魏老二是神童,什么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听的本县是佩服无比,只当有眼无珠,治下出了这么个神童都不知。再后来府尊亲点了他做案首,消息传来时,你可知本县心中其实五味杂陈么…现在看来…”
颜良摇了摇头,后面话没再往下说,不过王主薄却听的明明白白,因为他心中想的和县尊是一样的。
那魏老二,看来也是个花架子,不是个真有本事的。
不然,怎的就这般招兵。
“不管他招什么人,县里都从他。按他说的,六房都下乡帮他吆喝。”颜良看不上魏老二不假,但却是不敢不按他的意思办。
二人说着就到了城门处,看到城外搭起的高台,还有那敲锣打鼓声,不由会心一笑。
“县尊,魏老二…魏公公招的是天子亲军?”王主薄直直的看着那高台上的长红,总觉不对劲。
他的不对劲是有道理的,因为天子亲军可是锦衣卫。
“什么天子亲军?”
颜良愣了下,顺着王主薄的手势看去,那长红上写的可不是天子亲军四个大大的字么。
“这…”
颜良吃了一惊,面色变的古怪起来。
“县尊,魏公公这么做是不是…”
王主薄没敢说出“犯禁”二字,他早打听明白了,随魏老二回来的那些骑马汉子并非锦衣卫的人,而是其私下招募的打手凶棍。
所以,魏老二跟锦衣卫完全没有关系。可现在,他却公然打出锦衣卫的旗号招兵,这无论如何都是大逆不道的。
只是,他却不敢将这点说出来。
“胆大包天!”
颜良闷哼一声,魏老二也忒是胆大了——天子亲军那是锦衣卫,是你一太监随便招的!
打太祖爷起,锦衣卫那就是世袭的。平常人想当锦衣卫,那都得靠战场上卖命才有机会得授。
当然,也不是说锦衣卫就不从平民百姓中招募了。
有,不是没有,但也仅限艺高人胆大那种。
不是这种搭个台子跟唱戏般扯嗓子招人的。
“走,快回去!”
颜良反应很快,见魏老二不知躲在哪角落,很快就转过身领着一众随员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魏老二犯浑,他颜良可不是傻子。
纵他魏老二背后有人,府尊卖他面子,他颜良也断然不敢掺和这种犯禁的事。
王主薄也是见机快,一见县尊跑,立时明白颜良这是不想惹祸,二话不说也是掉头就回。
……..
“昨回事,县里人呢?”
良臣等了又等,却不见颜良过来帮他上台说几句,顿时不快起来,让小田派人去催。
这些万恶的封建官僚,办事效率就是差,一点也不及后世。
似这种一次性解决上千劳动力就业,且商机无限,有可能带动全县人民发家致富的大项目,你颜良可是祖上积了八辈子德才碰上。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田见天使公公脸色难看,赶紧安排人手去催,可不大一会,带队维持秩序的周安却来报,说是县里托人来递话,说知县身体突然不适,不能前来。
“哪有这么巧的!”
良臣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飞奔衙门将颜良揪出来,让他摸着良心说哪疼。
可是时不待我,百姓们的胃口和热情都被吊得老高,再耽搁下去,百姓们的热情就会消退。
看热闹也好,真想钻营个门路也好,总是三分钟的热度。
“不来就不来,咱家自个招这兵。”良臣闷声挥了挥手,示意周安他们开始报名。
又见父老乡亲实在太多,报名的桌子就两张,又吩咐一句,“多摆几张桌子,免得报名的人太多忙不过来。”
“公公放心,卑职这就去办!”
周安不迭应了,亲自带人去周边的百姓家借桌椅。这又耽搁了一柱香时间,等全部办妥,铜锣一敲,台上有人就喊愿意当兵的现在就报名。
“凡是报名的,不管选不选上,都给一个铜子!”
“一旦选上,不仅按月发饷,还给衣食费,开拨费,家里也有安家钱拿!…大家莫要再看了,赶紧报名吧!”
“…….”
半柱香、一柱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魏公公的脸色从最初的欢喜慢慢变成了一脸错愕,继而是谁欠了他钱,最后是他娘的mmp。
天黑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只剩下寥寥几十人。
十来张报名桌孤零零的摆在那。
半天,没一人登记。
事情,完全不在良臣的意料之中。
说好的乡亲们亲近老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