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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只会发生在本子里的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个声音只有他听见了，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剩下的人在继续分房间，好不热闹。从导演到嘉宾、现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纵青川眼睁睁看着顾楚阳跟着楚辛术走了，他用了隐身道具，跟了上去。
房间在小红楼三楼，道具时间有限，纵青川有点拿不准要不要马上现身。
楚辛术打开了门，忽然朝着他的方向道：
“还不出来吗？再晚点我可真的带走他了？”
纵青川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自己，再隐藏也没有意义。
他收了平时总是插科打诨没有个正经的样子，在询问的同时疯狂寻找对方的弱点。
没有，没有，虽然对方看着很轻松，一点防备也没有，但是全身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是为了什么？”
“啊，还以为你上来就要跟我打起来呢。”
纵青川摇摇头：“这个副本不是靠打架的，不然不会限制那么多。”
而且这个人，很强，强到离谱，游刃有余的态度是因为他见习惯了。
“不愧是你，”楚辛术笑着道，那双眼睛眯起来笑就更像狐狸了：“很聪明，分析的快，行动力强。”
“但是你忘记了一点，这个副本，成为天降紫微星，演好戏，拍好真人秀，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也是一样的。”
“把玩家排除出去，罗织罪名，泼脏水，无中生有，只要有人比你更黑，那你，迟早是最耀眼的那个。”
“……许憬就是。”
纵青川有些愤怒的情绪难以控制，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就是下一个就是顾楚阳。
“她啊……”楚辛术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自己前额的刘海，他好像不太习惯这种样子的自己似的，眨了眨眼。
“本来没那么快注意到她，谁让他——靠顾楚阳太近了呢。”
这话的意味很奇怪，纵青川心里一闪而过奇怪的念头，但当务之急是把自家对象救出来，这房间一出来，他想用的脏水大概就是什么影帝强迫新人之类的。
“啊对了，虽然看不出来，我的身份证上目前还是未成年哦——”
纵青川心态真是日了狗了，就看楚辛术这张脸哪里像未成年，顶多顶多比自己嫩一点点罢了。
同性?侵犯未成年，这可严重多了。纵青川手里的世界之钟跳动了一格，但对面的人却毫发无损，冲他笑了笑，带着顾楚阳关上了门。
纵青川心沉下去。
能对抗世界之钟的很少，之前对着那个血魔、多重轮回神级npc也能判定生效，要么这个楚辛术是玩家，有非常非常强力的防身道具，能强断世界之钟的判定，要么他是超过那个血魔等级的神级npc。
还有一种可能……
世界之钟对持有者无法生效。
可是，一个在他手上，一个在顾楚阳手上，是因为他挟持顾楚阳，自动判定为持有者同伴了？
他正思考着，身后有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他想也没想往后就是一拳，被人包住手捏了捏。
顾楚阳那张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露出一点笑。
“相当生气啊川川。这里可以不用演了吧？”
“虽然计划成功了，”纵青川看着自心也走过来：”但还是非常非常不爽。”
“懂，抢你人了嘛，”自心道：“我们合计合计？”
特殊房间里，楚辛术用房间里随意放置的皮鞭抬起黑发青年的脸，露出那张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脸，看到他的那一刻，他才冷笑一声：
“是你啊。”
“胆小鬼，这回不逃了吗？”
“嗯。”青年淡淡应了一句。他的眼里，没有温情、没有怀念，只有你死我活的决然。
黑发白衣、身姿提拔的男人，露出冷然的寒意。失去了所有的朋友、亲人，所在的世界被玩弄到分崩离析，他对着面前的男人——罪魁祸首。
从虚空中缓缓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剑：
“来找你做个了结。”
“纵青川。”
换了工作人员的衣服，顾楚阳的气质还是难掩，纵青川捏了捏他脸，对方好脾气地任由他捏。
“所以你和上个世界我们遇到的那个、呃、严肃版顾楚阳交换了身份。”
纵青川心里气没出完，被顾楚阳干脆拉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自心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了过来，见状已经熟练地摆出你们这对狗男男的嫌弃表情。
“嗯，你还记得，他之前提过指导者这个身份吗？
他一直在追杀他那个世界的纵青川，两个人似乎是不死不休的程度，但是每次都没有结果。”
“我收回一句话，”纵青川道：“我之前说，都是纵青川，就你两be成这样，会不会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我’真的很讨厌
', ' ')('。”
随意玩弄别人，仗着自己能力突出就随意篡改游戏副本，完全随心所欲做事，现在看来楚辛术这个身份也很可能是他随意抢了一个玩家的弄来的。
“自心，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生气。指导者顾楚阳说，在他那个世界，你也是他的好搭档。但你和我们这个isfj直男顾楚阳，确实是上一个副本才认识的对吗？”
“嗯。从npc变成玩家的还是，我要准备退场了，我可以告诉你哦”
“我，就是主神。”
“或者说，马上，我会取而代之。”
“只要你们这些纵青川的意识，最终回归到我身上。”
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底下呆滞的npc都忽然活了过来。但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却是在逐渐的消失。这个副本在崩塌。
纵青川用了命运的硬币，判定了顾楚阳的那一刀无效，两个人在现场宣布了恋爱关系，澄清了误会，然后在系统通关的提示音里，抓紧时间扔给顾楚阳一串坐标。
那是他现实登出所在的位置。
“来这找我！”
纵青川没等到顾楚阳来找他。
这么多异常，他当然不可能无知无觉。
好消息是，弦昼给他回了消息。但是说话很谜语人。
“什么叫‘你所认为的真实是否是真实’，”纵青川对哲学问题实在是无解，万事万物，玩游戏有通关的办法，哲学的思辨模式却是他不能理解的。
“直接说我所处的真实并不是真实来的更直接点呢。”
他嘴里吐槽，手上不停，正反向定位弦昼的位置，可惜对方用了几个代理，跳转后坐标显示的404。
追踪失败，他有点累。
躺床上呈大字状尸体一样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吵醒他的是一阵电子音，他正要骂是哪个楼上的宅男哥大清早打游戏外放这么吵，就看见眼前一个很赛博朋克风格的聊天室，闪烁着蓝紫交杂的光芒，上面的电子屏用红色宋体四号字滚动播放着欢迎加入亿万富翁俱乐部，做赛博反派，享快乐人生。
这什么，好土，
纵青川转身就走。
“哎呦，总算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纵青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闪现出来的、穿着夸张的白衬衫黑西装、一副酒店接待门童的，看起来像二十五岁的自己。
“欢迎光临，编号17的纵青川。”
另外一个小孩冒了头。
“来了？好慢，这就是那个拿了我们经历过的副本结果还是的一塌糊涂的那位？也太菜了。”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嘲讽，熟悉的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强调，纵青川炸了毛：
“你又是谁啊！”
“我拿了青梅竹马天降同窗于一体的本，”这个只有十五岁嫩出水的纵青川一脸看“没用的大人”的表情，“你拿了宿敌剧本，玩成这样，菜啊。”
纵青川被一大一小拽着往里走，只能说自己最了解自己，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嘴上说别拉我，脚步是一点没有抗拒地跟着他们两个进了门。和外面花里胡哨不同，里面是让人感觉到平静的纯白色的布置，有一张很长的会议桌，摆了许多把椅子。“今天上线的不多，”门童打扮那个笑嘻嘻的：“顺便我的编号是16哦，在你之前加入，我们这个聊天室，只有积分过亿的才有资格被邀请加入。”
“你们不会也搞什么抽签之类的吧。”
“那没有，我们很民主的，没什么大事大家都不会上来开会，”门童纵青川道：“我今天没有副本啦，而且看别人过本很有意思的。”
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都见过那个人了是吧。”
他刚才还跳脱而活泼，想起上一个副本遇见的“纵青川”，只觉得一阵反感和恶心。
“是哦，所以我们叫复仇者联盟。”
年纪小的那个趴在桌上，神情很无聊，他见完这个纵青川，感觉没什么特别的，还特意上线，不如下线去搞事情。
“那既然打过招呼了，我下线了啊。”
门童笑眯眯地一把拉住他胳膊：“别跑啊，刚不是还说人家菜就多练，怎么，仗着年纪小口嗨完了就走？”
“等下，我有很多问题，能不能先解释一下？”
门童纵青川打了个响指，马上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年纪。
“你说。”
“第一，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我。
第二，那个纵青川目的是什么？
第三没想好，先保留最终解释权。”
16代笑眯眯地：“啊前因后果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晚点你会在过一个副本，那是一切故事的开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糊弄我我就走了。”
“嗤，”小的那个道：“知道自己没耐心你还逗他，大人真是肮脏。”
“是哦，毕竟还在搞
', ' ')('纯爱的是少数嘛，未成年，”16代嘲讽起来也是非常厉害，这点不管哪个纵青川都一样。
嘴毒。
喜欢吐槽。
拉完嘲讽心情舒服了，16代给自己弄了杯快乐水：“你可以把这个主神系统理解为一台超级计算机，我们每一个平行世界里都是一小段代码，本来应该各自运行，但是呢，出了点bug，系统要清理bug，而我们就是那些，无效数据，但是真把我们清除了，这个建立在bug上面的游戏，就没法运转了。”
“平行时空那样？”
他懒洋洋往椅子里面一窝，没骨头一样：“也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初代和顾楚阳轰轰烈烈的be了，所以他想拯救顾楚阳的这个心愿，让他建立了这个聊天室。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发展，有选择加入我们这个复仇者联盟的，也有加入对面的，也就是见到的那个主神代言人纵青川。”
“不想反抗了，反抗失败了，还在探索的，有各种各样的纵青川，也有各种各样的未来。有的停滞了，有的结束了，有的我们来得及捞一下，就捞了，比如我，是被这个臭小子捞的，不过可惜的是他的顾楚阳变成血魔，很少有理智的时候，他还在寻找能压制血魔的方法，所以过副本很积极。你有好的道具也可以卖给他哦。”
“你的呢？”
那张总是很活泼笑着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沉郁的表情，他扭过头，沉默了。
十五岁的小鬼道：“我去晚了，他们在的副本非常日常非常普通，所以大家一开始都没当回事，关注度也不高。
他过了副本积分就能破亿，而且两个人一直很稳。那个是电竞副本，顾楚阳是他队长，队内恋爱，气死个人。”
要是他，一定会回一句狗粮好吃吗，管够，但是16代纵青川没再笑嘻嘻的。
“代言人纵青川在他们夺冠后庆祝那一刻出现，把世界的真相告诉了他们，并且告诉顾楚阳，想要保住纵青川，需要他自愿牺牲。”
“真相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了。那根本不能算成功！”16代猛地站起来：“主神不允许有自我意志的npc，并且整个系统在坍塌，在不停地产生黑洞，会把所有人都吸入进去。”
那关你顾楚阳什么事呢？
要靠你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但我插句嘴，我男朋友有这么强吗……”纵青川道：“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啊。”
“他就是有种自我牺牲的拧巴，费劲！”
这点纵青川很认可，顾楚阳在他面前捅死自己多少次了……
就为了让他赢……
“为什么他反复失败没有关系……死亡惩罚很痛的吧……”
“因为他是黑户。”十六代道：“你加不到他id对吧，系统那边他查无此人。”
“所以他真是产生自我意识的npc，我去，劳资真牛逼。”
十五岁的小鬼摊手，聊天室忽然又冒出一个人，唯一一个发色是银色的纵青川冒冒失失道：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哈——吸血鬼就是这样的，抱歉大家理解一下——我靠人呢？就你们几个？”
银发，尖牙，红瞳，自称吸血鬼，纵青川了然：
“他是宁滩镇副本的？”
“是哦。”
“顺带一提，他家顾楚阳现在还在用白狼王的身份抵抗不断出现的非人类，所以几乎没空给他埋肚子。他是现代意义上的守活寡，怨气很大，离他远点。”
“喂！我听得见！”吸血鬼炸了毛，“你们大声密谋的样子真可笑，不就是嫉妒我上次没给你们摸毛茸茸，略略略，下次还敢，就不给你们摸。”
“他们倒是没人牺牲，不过顾楚阳自愿成为了那个副本的镇守npc，所以世界可以稳定运转，但是条件是没法恢复人形了。”
“我们这真不是失败者联盟？”这话一出，几个纵青川都沉默了。十六勉强笑了笑：“臭小子，不然我们拼命捞你干什么。”
“哦……给我作弊……黑箱……谢谢你们哦……”他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
“我说，等下，我在剑尊那个副本里，曾经拿到过的哨子……？”
“是我们给的哦，超越之力，短暂的成神，游走的神级npc，嘿嘿。”
“嘿嘿你个头，还整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了是吧，”纵青川有点无语，“我有个问题，会有纵青川不喜欢顾木头的情况吗？这种时空会怎么样。”
“那倒不会，”吸血鬼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很无聊，十六代道：“虽然有点恶心，但我们注定会喜欢上顾楚阳的。”
纵青川心道，那我好像不是哎？
一开始真没……喜欢……吧？
“这个你放心好了，喜欢不喜欢的我们不会干预，顺其自然，但目前没发现不喜欢。”
“不对，”纵青川道：“那个代言人的世界顾楚阳，和他就是死敌哎。”
', ' ')('十六用一种看直男无语的表情看他：
“他要真没有一丝私心，那个顾楚阳早死了。我看他就是得不到后变态，才致力于让每个平行时空的都be。”
呃，好像也是。
但是那个指导者顾楚阳，跟他进过那个房间……
你们两个，真没有一丝私情？
臣妾要向主神告发你们！
正聊着，四周光芒乱闪，纵青川看几个纵青川身影都变淡了。
“时间到了，下次再聊。时刻关注你的顾楚阳心理状态健康，让他别有自毁和自我牺牲！必要时可以色诱。有问题可以看群共享和群文件，记得找系统要密码——”
“下一个副本加油——”
纵青川听见系统哥熟悉的电子音：
“哈喽宿主，恭喜积分破亿。下一个副本，朝与暮，开启。”
“单人副本。难度，s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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