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紫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把围巾全部脱下来把他的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季弈城好不容易挣脱,露出一双眼睛:你这是gān嘛?!
其实她想的很简单:保护市长形象啊,我跌倒了被人笑那是小事,可是堂堂副市长跌倒了被笑话,那丢的是整个城市的脸你说是吧?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找了个神逻辑的媳妇儿呢?
季弈城起身之后季紫才发现好巧不巧他们摔倒的地方有块大石头,还挺尖利的,顿时十分愧疚,忙凑上前要撩开他的衣服查看背后有没有被咯伤。季弈城淡定的抓住她的爪子,一脸正经:大庭广众之下撩开副市长的衣服,更丢脸。
也是。季紫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看了看边上有个酒店,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里冲:服务员,给我开个房!再给我找个急救药箱来,碘酒消毒水都要!
纵使是对一男一女开房早已司空见惯的前台,也被她这阵仗吓到了,还要药箱?那待会儿的战斗是有多激烈啊想到这里便以万分同qíng的眼神看向旁边的男人,只是,为啥这个看起来也不是善茬的帅哥眼睛里还闪烁着某种光芒?还有,这帅哥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一进房间季紫就犹如饿láng扑食一样扑上去,野蛮的剥掉他的衣服要检查伤口,季弈城十分配合,只是再最后一件衣服被扒下之前闲闲开口:你确定要继续下去?
房间里暖气很足,季紫觉得很热,也顺带脱掉了自己的大衣和羽绒服,这时候接到服务员送来的药箱,不明深意,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了,不然涂药酒的时候容易把衣服弄脏了!
季弈城笑得淡淡的:那就继续吧。
不知道是他皮糙ròu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是季紫火急火燎的检查完之后才发现只有左边后背上有一块发红,并没有很严重,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赶紧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啊喂,是让你穿衣服啊,不是让你脱我的衣服啊季紫一个晃神之间就被控制,垂死挣扎的叫嚷着。
季弈城罔顾她的叫喊,低声的笑: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男人的衣服,是不能随便脱的吗?
68赌
被吃gān抹净的季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车上了,揉了揉酸软的肩膀: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他答得言简意赅,季紫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的那个屋子,却不料把她送回了季家院门口。
虽然是堂叔,但以前他一向跟老爷子一块儿过年,老爷子去世之后他工作很忙,很多时候新年都不在京城里,所以严格来说两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起过一个新年。
你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季紫睁着晶亮的大眼睛问,里面全是期盼。其实她也很矛盾,陪着堂叔心里会对家里愧疚,觉得自己都不孝顺了,陪着家里人的话,就只有留季弈城一个人过新年了,一想到这儿她又觉得心疼。就只有企盼着他留下来跟家里人一块儿,那就两全其美了。
季弈城却只能摇头:我还有些工作没完成,新年过了就要走了,善后工作总该做完整。
我才不相信你连抽顿年夜饭的时间都没有,肯定是你跟我妈闹矛盾了,是不是工作上有意见相左啊?我妈最近一听我提起你就变脸,要不,你让让她?俗话说得好啊,好男不跟女斗嘛。季紫犹不死心的磨着。
季弈城替她整了整歪掉的帽子,笑:我说忙就是真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忽悠我的qíng况还少啊。
季紫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只是官场复杂,她一向不爱过早的介入,所以也没勉qiáng,心里打定了主意便进去了。
季弈城靠着车点了根烟,这才忽地记起为了季紫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她咽喉敏感,一闻到烟味咳嗽就止不住,所以他很久没碰这个了,此刻却突然想来一根。仰起头目光望向阁楼那扇漆黑的窗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熄了烟头开车离开。
习季然有气无力的趴在饭桌上等开饭,季紫心中一喜:季然哥,你是要当我们家倒cha门女婿咩,所以在我家吃年夜饭?
沈久月爱热闹,高兴的替他解释:你习叔叔好不容易拿到次签证,带着习妈妈出国二度蜜月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家,我看着不忍心,就把他喊过来了。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弈城呢?
他把我送回来就又回去了,说是还有工作没做。季紫一边解释着一边疑惑,怎么她对堂叔的态度突然百八十度大转变了,之前几乎是谈虎变色,现在却又恢复以往的亲昵了,如果是冰释前嫌了那为啥堂叔还是死活不进来呢?
工作固然重要,可年夜饭总的吃啊。沈久月感叹一声,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有好几年没在家吃年夜饭了,便没再多说。
季禾怀孕初期,因为有轻微的孕吐,所以胃口并不是特别好,习季然顶着一对黑眼圈替她夹菜,罕见的周到,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带着些余悸?
季然,你平时挺活络一人啊,怎么今天这么安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啊。
没多大的事,一准儿又是昨晚上渣游戏渣了个通宵,妈,您别管他,他那是活该。季禾白了他一眼,凉凉说。
是,季禾说得没错,我这是活该。玩了一整个通宵yù求不得游戏的习季然苦涩的答道,脸色灰败。
吃完饭季禾任由他搂着出门散步了,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加上晚上饭桌上也没吃两口,有点怀疑自己做的过火了。其实就是想给他点教训,自打两人谈恋爱以来,他的兴趣似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拖她上chuáng,看电影看到一半被拖上了chuáng,上班上到一半以公谋私在办公室就把她拖上了chuáng,在家里的时候qíng况更一发不可收拾了,季禾这才知道自己跟了一jīng虫上脑的禽shòu,还差点害他们的小包子掉头离去。实在是不惩罚不足以平息肚子里的小人儿的愤怒啊。
你还好吧?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习季然憋了半天,点了点头:还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季紫吃完饭就跟着沈久月进了房:妈,你跟堂叔是不是什么事qíng上有分歧了?
嗯?怎么说?沈久月状似疑惑的问道。
之前每次我提到他的时候您表qíng就变得很奇怪,而堂叔也不来我们家了,难道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妈,您和爸是不是因为我们骗您二老怀孕的事啊?那其实不是全骗您的,之后我们也很想真的怀上,可是努力了很久,我肚皮不争气,就是没个动静。妈,您别怪他了行吗?季紫央求道。
沈久月叹了口气,哪里是你不争气,是有人在犹豫吧。轻轻把她揽入怀里:二紫,你要记着,妈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着,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就好,别的什么都别想了。怀孕的事是讲求缘分的,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你别急。妈妈没生你们的气,下回把弈城带回来吃饭,虽然以前是没血缘的堂叔,但是或许不久以后就真的是一家子了,一家人不该生分的。
季紫瓮瓮的开口:妈,不是或许,是肯定要变成一家子的,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傻闺女,说的什么混账话,未来那么远,你能预料?我们只能尽人事罢了,其余的,就听天命吧。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记得你姓季,是顶天立地什么坎都能挺过去的季家人!
季紫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也顺从的点了点头,感受着久违的母爱。
妈没一会儿,又不安分了。
怎么?
堂叔一个人过除夕,好孤单的,我想去陪他守岁
去吧,这么晚了,你出门不安全,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一桌子的外卖,看起来菜色jīng致琳琅满目,季弈城却半点都没有伸筷子的yù望。此时的他,宁愿喝一碗季紫那看不出原材料的汤。
当初选房子有意选了个小的,就是不希望一个人住在空落落的大房子里,形单影只,更是放大了心里的那份孤寂了。
一直到遇上季紫,他才觉得那是命中注定的属于他的光芒,所以才步步为营,设计着让她先沉沦,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在她之前,自己早已经万劫不复。甚至一度因为她,忘掉了最初的目的。
可是现在,十几年的坚持,和曙光一样的她,就站在天平的两端,他却无从取舍。选择任何一样,都会毁掉另一样,而无论毁掉哪样,都足以让他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想到这里,就连喝进胃里的酒,都是苦涩难当的。
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敲动了门板,也敲动了他的心。已经薄醉微醺的季弈城,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决定跟自己赌一把,如果进门的是她,那他就此搁下一切,带着她过最寻常的日子。
此刻站在门外的,似乎就真的是决定他命运的人,而他,是一个心里早已经有了抉择倾向的赌徒,需要这样徒有其表的形式,来说服自己选择。
黑色的胡桃木门,在这一刻,显得肃穆而沉重,而他的手心,竟然也开始湿润。
69新的一年
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季紫。
季弈城开门的时候怔了一下,心里是冬风扫过的寒凉,脸色便沉了下来:你来gān什么?
今天是除夕之夜,咱们娘俩很多年没一块儿聚聚了,我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所以今天来陪你过个新年。费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生硬,表qíng不那么僵硬。
季弈城并不领qíng,也知道根本就没qíng可领:电梯在右手边,好走不送。说完准备关门谢客了。
弈城,方家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赶尽杀绝。费清一只手卡主即将阖上的门,终于选择开门见山,声音冷冷清清,眼睛里没有半点感qíng,却十分符合她一贯的模样。
季弈城对她的绝qíng早已司空见惯,似乎也预料到她不请自来的目的,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不要在这种日子里破坏我的心qíng,我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方家那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