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紫脑子本来就慢,加上此刻被qíng*yù控制,根本就没多余的脑细胞分出来去想这个,以为自己表白成功,他问的是她爱谁,软得连身子骨都腻进了他的怀里,当然是你呀
季弈城轻笑,放开她,整个人轻松惬意的躺靠在沙发上:好吧,让你上。
他的突然离开,微冷的空气得以侵袭,终于让她恢复一丝清明,想起刚刚发生的事qíng,立马捂着脸转身泪奔了。
季弈城看着随着她步子的起伏而若隐若现的chūn*光,眸色渐深,笑意如湛。
☆、57深浅
头上还包扎着季禾就迫不及待的上班了,做策划和做记者完全是两码事,记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资料,而策划却需要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从选题的把握到节目流程的设计,实在是没半点轻松的。
季禾中途去茶水间的时候才突然想起点事儿,又折身回来问了问策划部的同事:唐策划人呢?怎么没见着她?
都好几天没来了,这不,她的工作都平摊给我们几个了,听说是去国外度假了,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不过组长我不是说你啊,你跟她可是两码事,你靠山比她还牛都带伤上班呢,她那充其量是公主病犯了。
季禾抿了抿嘴,只道:你先去工作吧,我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既然做了组长,即便是再不喜欢她,也有责任关心关心组员的吧。
电话拨通的时候,好半天才有人接,不知是信号原因还是别的,唐云歌的声音听起来竟十分遥远而飘渺:季组长吗?我生病了在住院,您有空过来帮我办一下请假手续吧,因为病得急,都来不及办理。
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来。季禾一边清理桌上的文件一边急急问道,怕她一时没带足够的住院费,还查了查信用卡带没带。
没多大的事,真是麻烦组长了。
虽然季禾觉得话里的语气有些怪异,但她没多想,提着包包jiāo代了一声就出门了。
病房里头,chuáng上的人虚弱得像纸片人似的,风一刮就能刮跑。
习季然叹了口气,搅了些苹果泥慢慢喂她:傻姑娘,我真的没什么好的,你何必这么一根筋呢?
唐云歌咽下之后苍白的脸上是心甘qíng愿的笑容:季然,我知道我没有季禾优秀,我们俩一直都很好qiáng,念书的时候就明争暗斗着,那时候你总愿意跟她待一块儿,我跟皓程走在前面,就能听到你们不绝于耳的笑声,那时候我就觉得,季禾是个很好的女孩儿。不像我,只会安安静静在一旁看着,听着。
我记得有回是演讲比赛吧,我跟季禾撞题了,都选的是高尔基的《海燕》。我的确是很喜欢那首诗歌的,却也并非非它不可,放学的路上,却无意间听到你劝说季禾放弃,把题目让给我。我那天心里特别高兴,以为你真的是像季禾说得那样,暗恋我了。
现在我知道了这不可能,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让你一直暗恋的季禾为我让步吗?话一下子说得太多,唐云歌显得有些吃力,到最后喘息都变得有些急促了。
习季然替她顺了顺才开口: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听到我爸跟我妈在书房的昙花了,说是唐叔叔最近遇上点麻烦,估计会被停职调查。我想换个方式鼓励你,让你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像海燕一样勇敢的高傲的张开翅膀去飞翔。
唐云歌眼角隐隐有泪:我爸就因为那次的调查,被关在漆黑cháo湿的屋子里很久,拉下了风湿的毛病。季然,如果那天晚上,你听到的要被调查的是季禾的爸爸,你会怎么办?也希望她像海燕一样坚qiáng起来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喂着:如果是这样,我就自己做一只qiáng壮的海燕,把她护在翅膀底下,遮她一世风雨。
你真残忍。
云歌,我在美国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的感qíng,就只给了她一个人,她挺霸道的,所以,没人分得走了。
没事,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跟她抢走你,我也知道抢不走的。我这次给你挡那一枪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人qíng,这算是我的一种本能吧,你别觉得心里有负担。
她越是这样习季然心里就越是难受,他宁愿她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云歌,你别这样,你才二十几岁,未来还有很多jīng彩等着你,皓程也一直苦守着你,你应该多看看身边的人,谁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里的。
唐云歌小时候话少,所以听觉很灵敏,注意到门外有动静在靠近,开始缓慢开口,声音有些悲凉,有些可怜:这辈子我跟你是无缘了,那下辈子呢,下辈子你先许诺给我好不好?
习季然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也知道根本没下辈子这回事。当然,他也不了解下辈子这个词,对于女人的含义。此刻为了减少心底的愧疚,语气温柔了许多: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许给你,到时候我去找你。
季禾以前常跑外勤,习惯了穿平底鞋上班,现在改回办公室了却还没改掉这个习惯,喜欢穿着轻盈的平底鞋,走在地上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然而这一刻,她不知对自己这悄无声息是什么感qíng,是该感激它让她顺利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许诺几辈子的相亲相爱场景,还是该怨恨它这么毫无铺垫毫无准备的就给了她这么一迎头痛击。
快十斤的果篮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脚上,可是季禾完全没感受到疼痛,只是她看到听到响动猛地起身朝自己过来的习季然,却觉得疼痛开始从心里的某一点蔓延开来,发散到四肢百骸,锐不可当。
习季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出现得这样恰当,心里急着想追出去解释,袖子却被堪堪拉住。
他回头一看,唐云歌的眼睛已经闭上,而监测生命特征指数的机器,开始尖锐的鸣叫了起来。
出了医院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霓虹,季禾毫不犹豫,抬脚就踏入,却被人一把拽了回来,那人面目模糊,怒气都在语气里:没长眼睛啊,这里不是人行道,你是想死吗?!
她僵硬的点头,语气飘忽:对啊,我就是想死
路皓程本是来医院看唐云歌的,但是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往车流里走,匆忙之间拉住她才发现她神qíng涣散,模样极为不对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走,我先送你回家。
季禾就呆呆的被人拉着,塞进了车子里,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经失灵,变成一具木偶,一动不动。
路皓程大概猜出来什么原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季禾,你放手吧,季然欠云歌一条命,他还不起的。
季禾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生气,气习季然的心有二用,前一刻把自己搂在怀里耍尽流氓,下一刻就又对着别的女人海誓山盟。可是现在路皓程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感觉不是生气,而是无力。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是个人都知道,唐云歌这样的行为肯定是毫不犹豫抱着必死的心态的,相比起来,她为工作拼命,为生活拼命,却从未曾为他们俩的爱qíng拼命过。
她的爱,跟唐云歌的比起来,真是肤浅得几近可笑。
习季然许她下辈子下下辈子是合qíng合理的,即便是他现下立刻跟她分手对唐云歌负责,季禾发现自己竟没有半点说不的资格。
她终于抱着缩起的双腿,在这个迷离的夜色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季紫最近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从c市回来之后季弈城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摞考研复习资料,非bī着她看完。
于是她每天的状态就是季弈城开会,她在会议桌上摊开本书一会儿看着他发呆,一会儿握拳奋斗三分钟,季弈城办公,她在边上打个盹看三分钟,季弈城出外勤,她就在办公室里上上网,再看三分钟于是季紫在市政府秘书室里又有一个新外号,叫三分钟姑娘。
偏偏季弈城也不催她,就让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下去,遇着不懂的也不说指导指导,只是扫了一眼然后让她跳过去。不光是季紫,就连覃秘书,都诧异不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怎么说,这些资料对季紫的毕业论文是有极大的帮助的,人人都在学校图书馆挤破头下载文献资料的时候,她只用优哉游哉的吸啜根棒棒糖复制粘贴就成了。
何蓉极为鄙视她这种仗着靠山就不动脑子的行为,当然,当季紫慷慨大方的资源共享了之后她立马觉得既然占着茅坑,就肯定要拉点的啊
两人约在一块儿吃甜点,这家甜点价格不菲,味道上佳,两人上学的时候路过总要口水一番,只是无奈学生时期总是囊中羞涩,只可远观。现在何蓉在实习,季紫也拿着某人的附属卡,终于能够一尝夙愿了。
只是没吃两口季紫就觉得反胃,还来不及跑洗手间就把刚才吃下肚的全吐出来了,周围的人个个嫌恶的捂着鼻子,有些甜点还没上的索xing离开了。
服务员很是不悦的过来提醒:洗手间在后面,请这位客人尊重我们,不要影响我们店里的生意。
季紫还在那边吐得昏天暗地,连中午吃的都吐了,肚子也慢慢开始发疼,脸色卡白卡白的。
何蓉气愤不已,一边扶着她一边冲着服务员发脾气: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朋友在这吃东西吃的吐会不会是你们的甜品有问题?!态度还这么恶劣,那你尊重过我们吗?我们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这是不尊重上帝,是要被雷劈的!
动静一大,更多的人围观进来了,有些人听说甜品有问题,立刻放下刀叉起身离开,随即主管闻讯也过来了。见她们俩都是学生打扮,便松了口气。
刚刚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的甜品一向有质量保证,有口皆碑,还请这么小姐不要无凭无据诽谤。
何蓉顿时火冒三丈:知道我身边的是谁吗?她可是咱们副市长的女人,要是因为吃了你们的甜品有什么好歹,你们这家店就等着挂牌吊销营业吧!
对方显然不相信这俩huáng毛丫头,那主管甚至抿着嘴笑了起来:她要是副市长的女人,那我就是国家主席的gān爹了。小陈,别搭理她们,算下今天店里的损失,让她们俩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