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不再与魔头多斗嘴,先将步摇收入袖中,并没有注意到安歌的薄唇已因赌气而撅了起来。
楚灵犀无奈吐槽道:“不仅打铁要趁热,送礼也要趁热,大好的秀恩爱机会,你却白白错过,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傻直男,白瞎了这幅俊俏容貌!”
所谓秀恩爱,重点不在于恩爱,而在于秀,务必要高调地秀,张扬地秀,方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只要是人,无论男人女人,不管贫贱富贵,多多少少都有虚荣之心。
倘若男子高调示爱,女子往往会回一句尾音拖的很长的“讨厌~”,不是真的嫌弃,而是娇嗔撒娇,心里其实美着呢。
林泽和安歌的关系,明显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就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捅破,此时不秀恩爱,更待何时。
主要是林泽的性格过于沉稳内敛,不喜夺人眼球的张扬之举,他是想在独处时将步摇赠予安歌,表明心迹。
楚灵犀瞧见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便猜到其心中所想:“傻呆子,你是不是心里喜滋滋的,还自以为是个恋爱小天才?”
通过刚刚的比武夺彩,林泽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华胥男神、仙界白马王子、九亿少女的梦,上至师姐,下至同窗,无一不在偷偷地瞄着他。
女人大多敏感,安歌也不例外,此时的她对林泽有小火苗一般的爱恋情愫,自是不愿意其他女子觊觎自己喜欢的男子。
如果林泽效仿嘉木,高调大方地表露心意,在此时为她戴上彩头步摇,那安歌便会成为七夕宴上最为亮眼的女神,引得无数佳人红眼艳羡。
林泽智商超凡,情商却感人,脑洞王楚灵犀为他指点迷津:“滚滚红尘不适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出家做和尚?或者干脆去练葵花宝典之类的偏门神功,索性自宫,一了百了,专心搞事业。”
她歪着头瞧了瞧,正见凌青云偷偷望着安歌,不禁有感而发:“俗话讲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未必是凌青云有挖墙脚的硬本事,主要还是林泽你自己不争气!”
筵席结束之后,依照华胥习俗,道生们纷纷结伴前往相忆林,赏萤火虫美景。
嘉木却扯住徒儿的袖子,肃着面孔装老成,摆出师父的架子:“宴会耽误了两个时辰的工夫,不可再贪玩,该回去温书了!”
安歌蹙眉为好姐妹撑腰:“今天是七夕节,你不要如此扫兴,改日再装学霸好不好?”
嘉木自有道理:“只要有心,天天都是七夕节,何必非赶在这个时候凑热闹,相忆林中的道生比萤火虫都多,煞风景的很。”
魂灵弹幕楚灵犀神评论:“天天都是七夕节,牛郎织女倒是开心了,可是为他俩搭桥的喜鹊得累半死,能不能有点爱护小动物的心?”
此外,她脑中的黄色污废料又开始发挥作用:“如果真是那样,不出三年,仙界喜鹊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桥震的压力而绝种~”
楚灵犀成功逗了了自己,并决定日后要将这个原创的段子与麾下兵将分享,进一步巩固她荤段子女王的地位。
此外,她相当不理解仙界庆祝七夕的行为,这明明是王母娘娘亲手做下的孽,让牛郎织女一年才得一见,想想就凄惨的很,用别人的夫妻悲剧做由头,大摆宴席、载歌载舞,着实不该。
凡间有诗词美化悲情之恋,或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或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在俗人楚灵犀眼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必在日日夜夜、朝朝暮暮、猪猪肉肉。
她不通诗词,不过有关七夕节的戏文唱词倒听过不少,更偏爱写实性风格的描述,譬如“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再譬如“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严重怀疑,七夕宴就是神仙们闲得无聊,找个理由吃吃喝喝消遣罢了,顺便给道生们提供一个展示才艺的平台。
去不成相忆林,柳芽满面幽怨,边走边踢脚下的石子。
豆芽菜若想长命百岁,必须要在十年内修成灵仙,但她心中很清楚,这是不可能成真的奢望。
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父母过世之后吃过不少的苦,并非怨天尤人的矫情娇娇女,经过几夜的辗转反侧与默默流泪,柳芽决意重新振作起来,好好享受时光,即便十年后踏上黄泉路,也可无怨无悔。
嘉木轻轻戳了戳她的额角:“相忆林名字的由来,你还记得吗?”
楚灵犀回想后道:“好像是…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嘉木道:“没错,这句听起来不错,可是整首诗词却是闺怨悲剧,很不吉利,在那里定情的十有八九都不幸福。”
柳芽撇了撇嘴:“大家都志在修道,哪有心思沉溺于情情爱爱,去相忆林不过是赏景罢了。”
月华如水,清风蝉鸣,佳人在侧,嘉木也觉强制徒儿学习有些不近人情:“良辰美景,埋头苦读是有些可惜,不如我们去做些更有意思的事。”
第301章 逆天改命的执念
两人商议了一阵,最终决定去做豆沙包。
楚灵犀最讨厌干看美食空流口水,毒舌道:“华胥真是一座吃货山,你俩再努把力,能把这里变成厨艺培训学校!”
她不想吃小情侣秀暧昧的狗粮,而是选择在各处逍遥游荡,先去了若水上仙的寝殿,本意是探一探小秘密,正巧赶上一场有趣的热闹。
若水正在训斥风流情圣:“自从进入华胥山,我所交代的事情,你没有一样能办好!”
堂堂巾帼上仙,此刻化身恨铁不成钢的絮絮叨叨老母亲,开始列举罪状:“我命你严加督导顽劣道生,而你却助纣为虐,不但私下里与嘉木一同喝酒,还和陈晓暗中联手做起了生意,你所做的混账荒唐事,我只是懒得理会,不代表我不知情!”
暮亭唯唯诺诺地解释道:“依…依在下之间…特殊人才需用特殊的教育方法…手段确实冒进了一些,不过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嘉木如今改邪归正,渐渐走上了学霸之路,至于陈晓…”
若水上仙不接受他的辩驳,厉声反问道:“嘉木立志做学霸,难道是你的功劳吗?”
暮亭被惊的心肝一颤:“不…不是…”
若水上仙追问道:“那是谁的功劳?”
暮亭不敢不答:“是…是柳芽吧…”
若水上仙骂的更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我给你的任务是拆散柳芽和嘉木,不是做红娘撮合他们成一对!”
“他们二人年纪尚小,未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可能是同窗情谊…”
暮亭心虚之下废话特别多,欲盖弥彰地狡辩:“也可以说是…纯洁的修仙革命战友情…”
他作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是说谎骗女人的行家,可是站在仙界巾帼母夜叉战神的面前,他止不住地心虚,声音微微发颤,语调越来越低。
面对若水那震慑魂灵的犀利眼神,暮亭最终认怂:“在下知错,请上仙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