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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婚 第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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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两人同时起身出去。傅砚礼靠近,林予墨故作镇定,想着不过是一张纸,拿了就拿了,手却被握住,温热干燥,她一时错愕,压低声音问:“干嘛牵手呀?”甚至心虚地环伺一眼,好像领证的另有其人,两个人的关系见不得光。以前不是没牵过,她摔倒、从泳池出来、从马上下来……她那时是需要帮助,而不是现在这样,像小情侣一般。的确比想象中还要奇怪。握住的位置像是心脏,跳动时骤然收紧又收缩,都要更艰难一些。傅砚礼偏头,配合着她低声道:“我们是来结婚的,不是来离婚的。”好像是。结婚还是离婚其实很好判断,看两个人是恨不得黏糊贴着,还是中间空出海峡,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想到这一层,她反握住他的手,贴近一些。毕竟是新婚,总要讨一些好彩头。领完证林予墨想想还是拍了照发朋友圈,到文案时顿住了,她没有真情实感,写不出东西来,最后咬着手指头,一张结婚证照跟订婚照,并配上“完成式”三个字,发送完毕,发完又觉得少些什么,问傅砚礼拿手机,这条朋友圈她可以代劳。他没有代劳,自己发的。图是一样的,只是文案不一样——“未来式”。林予墨细琢磨,觉得傅砚礼还挺会。手机在响,大概朋友的祝福,她没什么心思回,坐在车内,对于自己已婚的事实有些唏嘘,半个月前她相亲屡屡不顺,半个月后,她从民政局出来,法律意义上有了一位丈夫。原来结婚这样简单,她到现在也没有实感。傅砚礼倏地开口:“停下车。”闻言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林予墨不明就里,问他做什么,他让她等两分钟便推门下车。她从车窗好奇望去,见傅砚礼走到卖花的婆婆面前,他俯下身,与婆婆交流,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知道他往车的方向指来,婆婆眯眼看过来,笑了笑,递给他一小捧花,他扫码付款,起身往回走。他身形好高,两肩上,落下夕阳的余晖。走近,递来的是一束纯白无瑕栀子花,没有任何包装,只是随意扎起的一小把,花瓣上洒着清水,栀子清新的气息是夏日的味道。林予墨呼吸一滞。傅砚礼俯身,碎发下眼眸漆黑,他笑下,道:“傅太太,新婚快乐。”联姻消息传出去,两家股票一片利好。两大家族间联姻,很常见,既分散家族产业失败风险,又能扩张商业版图,共同攀附财富巅峰,有钱人终成眷属的戏码。林予墨看过帖子底下的讨论,问这段结合是因为感情更多还是利益更多,说利益居多,她茫然,她同意结婚时倒没想这么多,傅砚礼或许想到,他们处的位置不同,对这段婚姻的需求也不一样,其中一条评论她记得很清楚——感情也好,利益也好,只有感情与利益之间界限区分越清楚婚姻越稳固。稳固这个词,像镜中花水中月。走一步看一步吧。领证那天云杉私聊问林予墨有没有后悔,在此前,云杉一直认为她是昏头才会同意结婚。她瞥见新鲜插/进花瓶里的小捧栀子,像是吸饱水,花叶昂扬舒展,她无意识地拨弄了下花瓣,说没有。感觉不坏。甚至有点超出预料的好。婚期定在八月底。婚礼远比想象中要麻烦,要定婚礼主题,要拍婚纱照,要看新房……虽然大部分她都无需插手,但总有些避不开。新房上没有过多迟疑,她一眼看中华泰御府那套房子,面积户型格局都合乎心意,硬装已经完成,只剩下软装,她点名要傅砚礼那套沙发,其余家具也是她喜欢的设计师作品,从海外运来,到婚期时刚好能到。纠结在婚纱上,她挑得眼花缭乱,不同设计师不同风格,最后在两套之间犹豫不决,一套风格更梦幻奢靡,一套更利落大气。她拿去问傅砚礼,得到的回应是都好,都漂亮,毫无建设性。林予墨自暴自弃式仰躺,念着结婚也太麻烦了。苦恼的不只这些,傅家给出的聘礼是长长一张单子,包括他们以后的婚房也是在她名下,她的嫁妆数量可观,这些全都落入她个人小金库,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如此充沛,房、车、一些股票,债券基金,这些东西打理起来也费劲。傅砚礼将她表情看在眼里,笑问:“我们小富婆也有苦恼吗?”的确是有的。她称作甜蜜的负担。晚上,傅砚礼带她去朋友聚会,是乔珩那些人,在那家常去的会所里,婚后理应该见见面。严格说起来,那些是傅砚礼的朋友,但两人认识时间长,他的朋友也变成她的朋友,尤其是乔珩,两人没少插科打诨。朋友已经到场,热闹聊起来,他们踩线抵达,服务生推开门,室内目光看过来,乔珩带头拍手叫好,不怎么整齐地祝贺新婚快乐。

“行了,再多就尴尬了。”林予墨叫停他们。几人笑笑,他们找位置坐下。傅砚礼比她自然,让先上菜,有人提议开那瓶58年份的藏酒,他也没多说什么,让人去取来。“这托予墨妹妹的福。”有人说两个人之前还低调的,以前没瞧出什么苗头,怎么突然把婚给结了,谁先越的界。傅砚礼出来认领,说是他。就这样,没后续,想要听更多八卦的自是没趣。“予墨妹妹怎么想的,我哥古板又不懂浪漫,嫁给他是不是有点想不开?”林予墨看向傅砚礼,目光在说,看吧,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娶了她他才是赚到了。傅砚礼扯唇淡笑,也没否认。乔珩倒跳出来为好友说话:“懂不懂浪漫不重要,要看有没有心,有心自然就浪漫,对着你,谁浪漫得起来?”“不贫你要死啊?”“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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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憋得够呛。”间隙,林予墨靠近傅砚礼,惬怀写在脸上,道:“听着我像是亏了。”“嗯。”傅砚礼将剔好刺的鱼放进她碗里:“补补。”吃过饭,林予墨找乔珩打听“傅砚礼接过吻”这件事,如果真有这么件事,那么乔珩应当是知情者,但这话题涉及隐私,她问的小声隐秘。乔珩却跟她当时一个反应:“真的假的?”“连你不知道吗?”林予墨更加好奇,主动抛出更多信息,“不是跟高中那位校花吗?”“谁,文琳?”她点头。乔珩整个人往沙发上靠去:“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人连话都没说一句。”记忆里却不是这样,她身边的朋友都在传高中部两位大神在早恋,她有去看过,那时自己还没长开,而对方出落大方,她不可避免有那么点自卑。“那为什么当时都在传?”“可能是学校颁奖,两个人作为文理第一在一块站过领过奖,底下的人认为挺般配,以讹传讹了那么一段。”“就这样?”“只会是这样。”乔珩眯着眼,笑笑又靠过来,问谁跟她说傅砚礼接过吻的。“本人。”林予墨抬抬下巴,指向不远处的人,他在玩牌,外套脱了,只剩下t恤,手臂线条很好看,“领证的时候,我们互相问了三个问题。”“你们领证时聊这个?”乔珩哑然失笑。林予墨仍在想上一个问题,她又问道:“会不是是留学的时候,是个白人女孩?”“不可能是。”乔珩答得很笃定。“是吧,那会不会是他觉得自己二十九岁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没接过吻谈过恋爱很丢脸,所以编造出来糊弄我的?”“很有可能。”同样一大把年纪的人笑不大出来了。“是吧。”林予墨俏皮皱皱鼻尖。乔珩点评:“这可能就是闷骚吧。”两人对视,极默契地击下掌,背后说人坏话,虽然不道德,但快乐啊,她偏过头,看向被说坏话的人,他一只手臂搭在牌桌,坐姿不像平时那么正,微微往后靠,有那么点松弛感。他鼻梁高挺,室内的冷白光打在长睫上,安静温和,叫人有些移不开眼。坏话说完,乔珩让林予墨跟自己玩两圈麻将去,她知道自己的技术,说他就是想赚自己钱。乔珩也不否认,说是啊,在你这赚了,回头拿去做份子钱送回来,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林予墨不服气,说什么今晚也要凭自己本事多挣一份份子钱出来。结果是输得一塌糊涂。她技术本就不佳,再加上时运不济,一直在放炮,以至于她丢张牌都战战兢兢。乔珩言笑晏晏拨弄起身前筹码,说够了够了别再送了,再送就不礼貌了。林予墨托腮,脸色涨红。“怎么样?”傅砚礼出现在她身后,瞥见她手上的牌,以及所剩不多的筹码。林予墨觉得好没面子,没回头,只说不怎么样。乔珩道:“你们现在可不能上同一个桌子,你们现在是一家人,夫妻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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