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道:“我还没见你笑过呢,一天天地板着张脸,我都以为你对我有意见。”
林岫心里难受,怎么笑得出来,只能口头澄清道:“我对你没有意见。”
易潇并不真的为难他,但看到他那么一个注重仪容的漂亮小公子,此刻却眼圈红红地坐在自己床头,眼下一圈青黑,疲倦又萎靡,自我感觉就像看到一朵风姿脱俗的花因他而娓娓枯萎,心里很是不忍,便问:“你多久没睡过了?”
林岫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下意识地说了实话:“半个月吧。”
“半个月?”易潇听得眉头大皱,道,“你还记得你只是一个小修士吗,看把你累得,你家里人怎么也不管管你?”
林岫心里乱糟糟的:“他们没来得及。”
他一看易潇应该要醒了就直接过来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易潇吃力地向里挪了挪身子:“我听说我一来就鸠占鹊巢了,但我现在要搬走,你肯定不让。不过我看这床还挺大的,你要不也上来睡一会?”
林岫听到前半句,心想,是谁说的?易潇都这么虚弱了,怎么还有人拉着他说些有的没的?
听到后半句,忙拒绝道:“不必如此。”
易潇歪头一笑:“你自己的床榻,莫非你还不好意思?还是说,你怕我会非礼你?”
林岫摇摇头,认真地说:“我担心会挤到你。”
易潇一乐:“什么呀,你还没我大个呢,能把我挤到哪儿去。”
林岫仍有些犹豫。
易潇只得说:“那你就躺着陪我说说话行不行,我这么看着你,很累的。”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岫无法拒绝,加上他也的确是累极了,便不再推辞,脱了鞋袜和外裳,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
易潇就偏过头和他说话:“林岫,你有什么心愿吗?”
林岫也侧过身对着他,道:“你有什么心愿?”
“明明是我问的你。”易潇撇撇嘴,但还是说,“我原本的心愿是,等取到朱雀草,把体质补好,我就可以放心地四处看看了,然后成为修真界最神秘莫测的游侠。”
林岫轻声说:“你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的。”
他说:“其实白玉京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论剑大会,就在两个月后。优胜者可得许多奖励,等你好了,你可以去试一试,我可以和家族提议,将朱雀草作为奖品之一。”
“这么好呀。”易潇看着他,“那你呢?”
他有一只手搭在锦被外面,因为魔蛊的侵耗,已瘦得皮包骨,原本健康有光泽的皮肤此刻是病态的苍白,林岫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心头又是一酸,低声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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