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轻时候商钦的模样,眉眼无神,明显只是一道预留的能量。
那又是他什么时候留下的能量?
不可能是今天由钱泉耀或者是玉天坏带入的,不然就算隐藏得再深,以白海愁的能为也不可能发觉不了。
自二十二年前那场倾城大战之后,源头的阵法从未开启过,唯一解释就是二十二年前那场大战之时,商帝献祭商韬之后还留下了一道能量。
这道能量与源头同出一源,又经过了源头二十二年的滋养,无论是形态还是气息上,早已经与源头完全同化,藏在其中完全分不清彼此,所以才能骗过白海愁。
只是二十二年前白海愁还未继承城主之位,商韬残魂也未开始寄生,商帝刚获源头之力并不知道未来会发展到今天这番情景,他居然就开始留下手段计划将来,这份算计实在是可怕。
白海愁呕上一口血,商韬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塞进了他的嘴里,又运能量将丹药顺下肠胃,在体内缓缓化开。
不愧是药王江准备的丹药,得药王亲传之医术,即使白海愁伤得如此之重,在服下丹药后也脸色好了许多,他吐纳几口,让体内有些紊乱的能量平复下来,说:“是他技高一筹,算到我会尽全力封印源头,更算到我在即将封印源头之时会有片刻大意,他那二十二年前留下的能量才成杀招。今日他之算计,全为此刻铺路,其他无论是钱泉耀还是玉天怀,都只是迷惑视线的烟雾弹。”
“败得不冤。”白海愁木然道。
确实不冤,有谁能在二十二年前连事情还没影的时候就开始埋暗手,然后安心等着事情发展,即使他有衣浩邈相助,智通鬼神,也不是真正的能掐会算,算不到二十二年前商帝会留下这样一手。
商韬以为白海愁认输了,赶忙摇晃了几下他,打气道:“你可别认输啊,你要是认输了剩我一人怎么斗得过他。”
白海愁自然不是认输,他只是单纯感慨一下,对于源头的大计,此生的追求,身为天下最强一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商帝唬住。
“替我护法,商帝虽重创于我,我们的计划却仍没变,怨魂回归,我再将七成的能量压在源头之上,与他扔是各胜一筹。”白海愁咳嗽了一声,控制住不再呕血道。
商韬不确定看他,迟疑道:“你还能行?现在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从体内逼出七成能量藏在源头,说不定会性命不保。”
对原本的计划商韬有所动摇,因为白海愁此时受伤过重,再从体内抽出七层能量无异于拿命在搏,他虽然还很想继续计划,但不能不顾白海愁的性命。
原本按原本计划来,示敌以弱骗过商帝后,白海愁应当还是完好无损,那是逼出七成能量虽然有些风险,却最多伤点身体,调养就回来了,有惊无险。
此后诱导商帝出征白鹿城,还要靠白海愁将他擒住,配合他不完全的源头孕育之体,商泽忆体内的钥匙,白海愁埋下的七成能量,以及商韬所有魂魄,才能毁去源头。
但现在白海愁受伤,计划难免会受波及,早不是万全之策了。
他在关心白海愁,但白海愁是什么性格,他已经决定的事只有去做一途,虽然话语听起来像是在跟商韬商量,但他绝对不是在商量。
白海愁抓过商韬一只手,气势凌然道:“要藏起七成能量,现在才是最佳时机,即使是商钦,也猜不到我重伤之下还敢拿命一搏。”
“要完全根除源头,计划就不能变!”
白海愁灼灼以视,商韬感觉被白海愁抓着的手忽然一烫,他抽过手里,看到手心多出一道白鹿的印记。
白海愁收回眼神,解释道:“这是我灵魂的一道印记,以我现在的身体,注定是活不到灭源头那日,但我留下的七成能量至关重要,必须用在关键时候,只能交由你管理。这道印记正是助你掌控我留下的七成能量。”
对自己的生死白海愁看得风清云淡,商韬有一些感伤,却也读懂了白海愁的决心,他重重点头坚定道:“既然如此,我必不负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