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顾南安低声问道。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顾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脸蛋红的跟天边的夕阳一样。她直视顾南安的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纠结的提了个要求。
“哥哥，下次见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笑啊……”她说着，感觉自己有些恃宠而骄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小的跟消音了一样，头也垂下来。
顾南安脸上的微笑僵住，没想到顾娅跑回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五六秒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顾南安反问道。他虽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真的疑惑了。温暖的东西人人都喜欢，就像他的笑容一样。即使他的笑是虚假的。
“因为……”顾娅观察顾南安的脸色，见他没有因此生气，支支吾吾半天，才把答案说出来。
“哥哥虽然在笑，我却觉得哥哥并不开心。既然不开心，又何必强迫自己微笑呢？每次见哥哥笑，我心里很难受，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希望，下次见面的哥哥真实点就好了。”
“我更喜欢真实的哥哥。”
顾娅说完这句话，时间到了极限。她的脸蛋羞的通红，连看顾南安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转身跑了。顾南安站在门口，重复看一遍刚才发生过的场景。少女的黑发在空中飞扬，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然而这一次，他的心情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不知过了过久，他抬起手指轻轻放在嘴角边。习惯戴久的面具，偶尔，他都会忘记其实自己原本是不爱笑。
顾南安忽然扯开嘴角，压低声音，兴奋的小拇指在轻微颤抖。这是他感到最兴奋才会有的标志性动作，一般发现新问题才会出现，这是第一次，目标是对一个人。
“有趣。”
他一连说了三个有趣，浅色的眼眸表面看起来虽然仍然冷淡自持，深处却已经闪过狂热的光芒。
从隔壁房间推门而出，负责保护顾南安的队长看见顾南安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眼光，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顾先生露出这个眼神，还是三年前，他在研究上发现了新突破。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眼神代表什么，直到顾先生把自己锁在实验室，不知疲惫的研究了一个星期，不吃不喝的样子仿佛丧失了理智，他才知道害怕。最后，顾先生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他们这群人差点因为保护不当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