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看不出应许不善的眼神吗?
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冲上头顶,让裴冽整张脸都涨着不正常的红,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和台上的云洲全无半点关系,不管云洲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无权置喙。
他只是一个被不待见的陌生人而已。
认清了这一点并没有让裴冽的心态放平,反而让他更痛苦了。
应许可以豁出面子去接近云洲,可是他不能,单凭他对洲洲所做的一切,就让他彻底失去了资格。
“没关系,那只是一个酷似洲洲的人而已,”裴冽对自己这样说道,“我们都只是在饮鸩止渴,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应许和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不过是将对裴云洲的爱和思念寄托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而已。
裴冽到底还是记起了医生的嘱托,捂住口鼻了一会儿才让心绪激荡下过度通气而导致眩晕的状态平复下来。
虽然在眩晕的时候,能看见洲洲陪在他身边,但今天可是云洲的电影第一次上映,他不想错过。
裴冽看着应许再也没回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而是跟着云洲一起下了台,有说有笑地试图靠近云洲,指尖不自觉地嵌进肉里,直至刺破掌心皮肤,有鲜红的血溢出来也恍若未觉。
下了台的云洲自然是和剧组的成员们一起坐在第一排,好巧不巧剧组有个成员今天有事没来,正好空出了一个位置,应许理所当然地落座在了那里,和云洲只有半米的距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在洲洲身边的机会,本来应该是他的啊。
不是已经想通了那只不过是一个酷似洲洲的人而已,为什么他的心还会这么痛呢。
云洲答应应许的请求倒也不止是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应许的人品和能力都是曾经的自己亲自把关的,他既然在电影上映后有心像林导说的那样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信得过的副手显然是很重要的,虽然他的本意是不像再与从前的生活还有牵连,但既然是应许自己提出来的请求,他答应下来也没什么不好。
“小许,既然你选择要跟着我,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我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严格的一个人,可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你明白了吗?”云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应许身量和裴冽差不多,而云洲骨架纤细,这样的动作,在远处的裴冽看来,就像是云洲即将要亲昵地半倚进他的怀里一样。
嫉妒的火苗一旦燃起,就再也无法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