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满意的把手里的酒瓶往孙浅怀里一扔,摸着右手指骨。
“好了,你回去找你妈吧。”余景笑着。
他不知道,身旁的顾宁焉一直注视着他,注视着他此时的笑容,是他俩相处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的笑。
他伸手够上余景的手,摩挲着刚才余景自已一直在捏摁的地方。
“艹。”孙浅啐了一口,穿着湿透的裤子站起身,“你家不就吃了政策红利才起来的,跟我这装什么爷!”
他拿起外套遮在腿前,一瘸一拐消失进人群里。
余景皱起眉看着捏在自己手指上的手,用力扥了下,没甩开。
“我是不是说过别对我动手动脚?”
顾宁焉手上的力道没减,他扭头瞪过去,却发现对方神色失落。
“你怎么了。”
被自己以前的舔狗欺负了就这么自尊心受挫,这么委屈?
“你为什么对孙浅笑得那么开心。”顾宁焉抬眸对上余景的眼睛,“难道我的服务还不如他,不值得让你发自内心的笑一个?”
余景眉间拧的更紧,另一只手扣在顾宁焉的手心上,让他松手。
“顾宁焉,有病赶紧去治,卡里的钱够用。”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宁焉沉思:重金悬赏,小男友怎么才能高兴?
余景:……这傻逼是被债主给揍傻了么。
第9章
悬疑片本就很费衣服,剧组每套都准备了不少。这会顾宁焉已经换上了一套跟刚才一样的,他们转移了场地,到了附近的居民楼。
为了迎和剧情发生的季节,剧组并没有按故事发生顺序拍摄,所以现在看到的剧情是片段式的并不连贯。
居民楼过于老旧,墙上贴满小广告还有喷字。一名小朋友手里捏着橙色气球一蹦一跳的走进楼里,墨绿色的铁制单元门缓慢关上,响起沉重一声。
此刻画面还停留在墨绿色带着锈迹的门上。监视器上的时间卡点走着,倏地画面中出现一只手,青筋微隆,手指纤长。
余景随着画面中的氛围轻拧下眉,这只手他认识。
等到画面退远,取景框范围扩大,果不其然,就是顾宁焉。他敞着最上面两颗扣子,腰带也是很普通的那一款,再加上他戴着黑色鸭舌帽故意遮住半边脸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有股子底层群众的味道。
再几分钟,楼上响起短促的声音,镜头上抬,隐约拍到几层楼上的安全通道,窗户正被人推开,那只手很快消失,随即出现一支橙色气球飘向窗外,镜头跟随了气球一段时间,仔细看气球的侧面,似乎露出了点暗红色印记,在亮橙色的反衬下,十分显眼。
随后画面一转,顾宁焉正往防盗门里捅钥匙,防盗门看起来已经老旧的无法起到原本的作用,钥匙拔出时的细微动作都能让它剧烈一抖,开关门的时候声音更是格外大。
进到房间里,镜头一直是给顾宁焉特写,直到他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烟吸了口,后仰着靠在沙发上,视线往一处偏离,镜头这才挪动几下,也顺着他的视线移动过去。
画面中俨然出现一个被吊在半空中的人,身后是一面贴着许多照片,圈写了很多字的白板,这时候再仔细看上吊的人实际是个仿真模型。
就在这时导演喊了停。
顾宁焉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消失在监视器中。
余景突然回过神,他本来应该在继续编曲的,但是现在竟然在摸鱼看顾宁焉拍戏?!
他无法原谅自己,烦躁的情绪付诸于笔尖,在纸上胡乱画出许多杂乱线条。
“一直知道你歌唱的好听,没想到还会画画?”顾宁焉站在余景身前,探手接过助理小风递来的水杯,手上拧着盖子眼睛却盯在余景笔下的乱线上没移开眼,“还挺抽象。”
余景抬手试图遮住,低吼了句:“滚蛋,能不能别偷窥别人隐私。”
他这一遮,反倒是给顾宁焉指引了一番,顺着他的手臂,旁边还有一行字,标注了两个字“傻子”,后面点着冒号。
“写给我的?”
余景看着胳膊旁边的两个字,心想这傻子还挺有自知之明。
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劲,说道。
“给主角写的,不是给你。”
虽然顾宁焉就是主角,可是这不一样!
顾宁焉没再说什么,他错身坐在一旁,对余景说道。
“我中午不回酒店,你要是下午还要来午休的时候回去做一下防晒,脸上有点红了,时间长了说不定会爆皮。”
余景偏过头去刚想说点什么,正巧顾宁焉进来通电话。
接通后,肉眼可见的顾宁焉气压低了不少。
“最近在忙,没时间过去。”他敷衍的笑了下,声音并不大,“高中的事谁还记得清。”
余景也不是故意要听,就是顾宁焉就在他耳边接电话,他听不到也很难。
一听就知道是高中时候顾宁焉的那群狐朋狗友来找他,时至今日,他们当时说的那番话余景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
他拿起耳机堵上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余景摆弄着手机,尝试着几个小节的旋律。可他的注意力时不时就会放在身边,好像顾宁焉在他戴上耳机的一瞬间就挂断了电话。
他皱了皱眉,抿起唇在内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再关注那个傻子了!